,越来越沉,沉到他的脚钉在地上,一动不动。
一种危机与慌乱席卷而来,扰乱他死水般的心湖,他应该现在!立刻!马上!离开这扇危险的窗户——吸血鬼逐年递增的第六感警示他。
不然会很糟糕,那个结果不会是他想见的——然而,他依然站立原地,别说离开,连调整一下站姿的余力都没有。
花墙停在古堡下被结界阻挠,骤然崩塌,埋住花墙后的人。太阳东升,给紫蓝色的花朵们映上血色霞光。
那人簌簌抖落带着根粘着泥土的鸢尾花,渐渐露出真容,灿烂金发沐浴橘红光华,灼人眼球。
少年置身花中,从头顶摘下一朵,又拈下脖颈里的,埋着头慢条斯理整理的动作在鸢目中燃起焦灼,放在身侧的手往前伸了伸,却碰到冰冷的窗玻璃,恰在这时——古堡外的少年终于抬起头,仰视站在窗边的鸢。
少年的目光穿过窗户,仿佛穿越了数百年光阴。
鸢的目光黏在那双碧眸上。
喉咙一紧。
张了张嘴,口中没有任何声音。
仿佛有只手掏进喉咙,瘙痒难耐的感觉遍布声带,他一次次启唇,喉头干涩发紧,只有好似抓挠喉头的些微气音,始终说不出一个字。自从那场圣战过后,一直如此,一个拥有自喻能力的吸血鬼居然变成哑巴,多么可笑?
置于窗玻璃上的手渐渐收紧,指甲疯长滑下几道深深的刻痕。
鸢的俯视下,金发碧眼的少年弯起唇,含着微凉的笑意一开一合,无声吐出七个字:
我、来、找、你、讨、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