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天分神的时候,眼前忽然一阵劲风扫过,刚才还站在她身侧的莫鸢忽然就被抱到一个人的怀里,那人迅速的向后退出数步,退到车子边。
“陆西决……”莫鸢惊讶的看向他,无可否认的,她心中有一丝异样的惊喜。
他用手臂将她环在胸前,目光冷冷的注视着对面的三个人。
他和龙秦之间只能打个平手,如果那两个人再参战的话,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全身而退,现在唯一可以借助的就是身后这辆车子。
莫鸢心里也在暗暗替他捏了一把汗,她以前虽然不认识小天和木醒,但也偶尔会听楚梁提起,他们是和楚梁一起长大的,身手都不差上下。
如果两个“楚梁”再加上一个龙秦,陆西决铁定会输,她不想看到他输,因为她知道,他一定不想在她的面前输,所以,他会拼尽全力,那样势必就会受伤,那天他摔伤,她的心疼了好一阵子,不得不承认,她依然是那样在乎他,就算不能原谅,但她也想看到他好好的。
就在陆西决暗中计划着逃脱之计时,一派泰然的龙秦忽然幽幽的开口说:“陆西决,你真的那么肯定,你怀里这个女人愿意跟你一起走吗?”
陆西决抱着莫鸢的手更紧了一分,他似乎在暗暗的给她力量和勇气。
他想告诉她,没有什么是克服不了的,只要她的一句话,只要她肯跟他走,他一定会想办法摆脱这几个人。
感觉到头顶他急促而温热的呼吸,散发着熟悉的味道,这个味道曾经让她一度贪恋到无可自拔。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是真心希望跟他走的,因为那座地狱,她这一生都不想再踏足,那个魔鬼,她永远不想再看第二眼。
他的怀抱如此温暖,他的手臂如此结实。
她可以感觉他的心跳挨着她的心跳,似乎是同一个频率。
如果还可以抱久一点该多好。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莫鸢的身上,她微微侧着头,青丝如缎,那流转的秋波似乎是想要看清身后人的样子。
“莫鸢,别走。”他突然在她耳边低声说:“我从你朋友那里打听到你的消息,知道你的眼睛不好,我已经通知了源明,跟我回去,我会做你的眼睛,直到你的病治好为止,莫鸢……给我一次补过的机会……重新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他如孩子般的祈求如泣如诉,句句都像两根纤细的手指在拨动着她心中那根脆弱的弦,她闭上眼睛,用手往下拉开他的手,他微微一愣,马上又重新攥得更紧,身子更贴近了她几分,他是如此不舍得,可却又觉得有一丝无能为力,只能靠这样野蛮的方式留住她。
“陆西决,放手。”莫鸢的语气平静,但心中却像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掐住,连周围的血管都暴露了出来,那样那样疼。
他没有出声,依然死死的抱着她。
“陆西决,是你自己说的,三天之后,如果我给出的答案依然是不肯回到你身边,你愿赌服输,你想出尔反尔吗?”她冷冷的质问。
话音落了没多长时间,莫鸢感觉到腰间的手忽然松了下去,而她那颗一直悬得高高的心终于随之砰得一声落在地上,然后摔得七零八碎。
背后贴着的那具身体逐渐离开,透彻的凉意像风一样灌进衣衫。
莫鸢心中悲凉,或许这一刻,她应该好好的抱一抱他,好好的跟他说一说话,因为此次一别,也许就是永生不见。
龙秦在她前方伸出手,阳光将他的指尖和手臂都镀了层暖暖的金子,“过来,阿纨。”
莫鸢一咬牙,迈开步子向龙秦走去。
短短几步的距离,对她来说竟然是从未有过的漫长,她能感觉到身后那双眼睛带着灼热而绝望的神色紧紧的盯着她,让她每走一步都如芒在背。
龙秦从一开始就信心十足,因为他有一个足够大的王牌握在手里,他根本就不需要翻出这一张牌,莫鸢就已经输得彻底。
现在只有她能救楚梁,而且她不但要救楚梁,她还要彻底整垮这个恶魔,想要脱离这个牢笼,她只能靠自己。
这个决定在半夜醒来的时候突然格外清晰,她也为自己的大胆吓了一跳,龙秦是什么人,他的势力有多大,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但是,她被他压迫了太久,囚禁了太久,那种想要挣开一切,展翅高飞的愿望像毛竹一样迅速生长。
而陆西决,这个曾被她当做生命里唯一一个可以取暖的男人,却在她的爱燃到最后一刻的时候狠狠的浇上了一盆冰冷的凉水。
其实从那一刻起,心就已经死了吧,只是还留着对他的那点残爱在一直支撑。
她总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彻底放手,这样选择也好,从此侯门一入,箫郎路人。
“阿纨,乖。”龙秦将走近的莫鸢搂进自己怀里,挑衅似的看着对面的陆西决,不需要多说什么,这场‘战争’的胜负已分。
相反的,陆西决并没有露出什么悲痛万分的表情,幽潭般的深邃黑眸里是一眼无垠的深沉。
他一手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