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叔的惊讶中大声喊道:“莫鸢!”
可是他的声音很快就被呼呼的风声所淹没,那辆马车一个拐弯,和他们错开了。
“九叔,追上去。”
陆西决觉得他这接近三十年的人生从来没有这样紧张过,生怕一个不留神就会把她跟丢了。
九叔没用一会儿便追上了前面的车子,但是此时路上的人也多了起来,他不得不跟那辆车一左一右保持着距离。
如果自己没有听错,他刚才喊的是“莫鸢”。
莫鸢?
九叔后背不由得一阵发寒,难道是王爷又出现了幻觉,还是说,死人也能复活。
他这一走神,前面的忽然出现了路人,幸亏他反应快,猛的勒住马,而那辆马车则在前面扬长而去。
九叔心里暗骂一声该死,回头看陆西决的神色已经一片阴霾。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认错,他忽然撩起车帘,将马从车辕上取下来,驾马而去。
“王爷!”
九叔喊了他两声,他像没听见一样。
“姑娘,那个人是不是在追咱们的车子啊?”车夫发现了陆西决的身影。
莫鸢转过头,虽然看不清,但这一眼之间却分外清晰,她看到一条颀长的身影驾马而来,不时有人在马的侧面惊心动魄的滑过,众人数声尖叫不由惊得一头冷汗。
而莫鸢整个人痴傻了一般,手心全是汗。
他在追马车?为什么?他是在追她吗?
突然,一声刺耳的嘶鸣声传来,终于有人躲闪不及直直的向他撞去。
陆西决猛地勒住马,整个人却因为惯性被甩到了路边。
“啊。”旁边看热闹的人被这突发的事件惊呆。
而莫鸢从车内探出头,看见他从地上爬起来,带着一脸的血一瘸一拐的起身,看着她。
那双眼睛不会错,一定是莫鸢,他的莫鸢回来了。
车夫见她没有任何要停车的意思,也只得马不停蹄的继续前进。
莫鸢看到那抹身影越来越远,心里抽痛般的疼,她此时此刻多想停下来再看他一眼,可是,那颗已经不起再一次被踩踏的心却提醒着她此时的愚蠢。
他怎么会是在追自己,当初那样绝情的把自己从身边割除的人怎么会再一次回头追自己。
车子越来越远,他的身影便彻底的看不见了,她自嘲的抹了一把脸,却沾了一手的泪水,原来,她还是会为他哭,哭得这样一文不值。
当九叔来到陆西决的身边时,他正坐独自一人坐在路边,衣服上沾满了灰尘,有的地方还破了几个大洞,那脸上的血迹干涸了,又有新的血液覆盖了上来。
九叔倒抽一口冷气,他从来没想过那个高高在上的陆西决会狼狈成这副模样,他现在简直就颓废的像是落魄的穷鬼。
他咬了咬牙走上去,还没等说话,陆西决忽然说:“我要这里所有人的背景底细,现在立刻去弄。”
“可是您的伤?”
“没事。”
他轻描淡写的站起身,一只腿还瘸着,就那样摇摇晃晃的走向停在一边的马车。
顾不得狼狈的自己,他却露出一丝欣慰的笑:“莫鸢,我一定会找到你,一定。”
莫鸢匆匆忙忙的回到家,然后将门慌张的反锁好。
她喊了几声楚梁,屋里却没有反应,转了一圈发现他留的字条:“有事出去一趟,勿念。”
莫鸢失神落魄的坐到床上,毛球在阳光下懒懒的睡着。
她有时候真羡慕这只兔子,醒了吃,吃了睡,每天都无忧无虑的。
手指不自觉的摸向腕上的星芒,她想起那天晚上他质问她时的眼神,又想到坐在他身旁的那个女人。
莫鸢没有什么心情吃饭,只在屋里踱来踱去。等她终于想睡觉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她边走过去开门边在心里纳闷,他们搬来这里时间不长,和邻居之间也只是见面打声招呼,并没有达到可以互相串门的地步,这大半夜的会是谁?
透过门缝,她看见是邻居的阿婆,她在外面喊道:“姑娘,可以来帮我个忙吗?”
她没起任何疑心,伸手拉开了门。
就在这一瞬间,一条健硕的人影忽然挤进来,然后她被猛的拉向一个依然带着冷气的怀抱里。
如此熟悉的气息让莫鸢一时间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她的神智在片刻的愣神之后马上做出了本能的动作,两手抵在他的胸前,往门上狠狠一推。
他下意识的丝了一声,两条眉头痛苦的拧在了一起。
屋里的蜡烛此时发出幽黄的灯光,浅浅的打在他立体俊美的脸上。
如此近的距离,她看到他头上缠着绷带,一边的脸微微肿起,明显的一片擦痕。
她捂住嘴巴,眼睛瞬间放大。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陆西决会是以这样一副姿态出现在她的面前,带着一身的狼狈,一脸的伤痕。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