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是一座废弃的房屋。
看着那张由木板拼起来的床,我不由吃吃的笑起来,他不理我,径直走过去,合衣躺下。
我坐到他身边,托着下巴看着他,为什么这样好看的人却生活在这种破烂的地方。
被我看得终于不自在起来,他转过头问:“你看什么?”
我眨眨眼睛:“看你啊。”
他不服气的直起身子,也直直的盯着我。
于是我们就这样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终于一起笑了出来。
他笑的时候眼角眉梢都像充满了阳光,盘着膝说道:“其实我失忆了,以前的事都忘了,只记得我叫陆西决,以前在这里生活过。你呢,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低下头,不想让他看到我眼里隐藏的恐惧,我没有对他说实话,我告诉他,我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孤儿,从小就在街头流浪。
我的确是个孤儿,从记事的时候就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直到八岁的时候被那个人捡到收养,然后就一直跟着他。
都说最惨不过要饭,我虽然侯服玉食,光鲜照人,但是却日日活在那人的阴影下。
直到这一天,我遇见了他。
我永远记住这一年这一天,那是属于我们的纪念日,纪念我们相识的日子。”
陆西决急不可待的翻到下一页。
“陆西决将他那张破床倒给我,他重新打了个地铺。
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我就趴在那里看他,他睡觉很老实,蜷着一双长腿,呼吸均匀缓慢,发丝垂在英俊的脸上,却遮不住那俊美绝伦,我几乎舍不得将视线从那里移开。
睡到半夜的时候,身上单薄的被褥已经抵御不了北国的寒冷,我冻得缩成一团,只觉得上下牙齿都在打颤。
忽然的,一个宽阔的温暖的胸膛将我纳了进去,我迷迷糊糊的闻着他身上虽然布满风尘却难以掩盖的清香,那种香像是最好的催眠剂,吸引着我进入了甜蜜的梦境。
清晨醒来的时候,我以为昨天晚上的一切是在做梦,可是当我睁开眼睛看到他眼中促狭的一点笑意,以及紧紧的搂着我的结实的双臂,我的脸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十五年来,这还是除了那个人之外第一次被别的男人拥抱,我竟然十分贪恋的想再依偎的久一会,可是他已经坐起来,揉着蓬松的头发说:“肚子饿了。”
我这才记起,我们似乎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
他拿出那把不知从哪里捡来的刀就着门外的磨石磨了起来,磨好后长指轻轻弹了一下刀身,让它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我坐在床上看着他直笑,他疑惑的转过头:“有什么好笑的?”
我掩住嘴:“你的样子让我想到了一句诗,磨刀霍霍向牛羊,可是,我们没有牛,也没有羊,我们连馒头都没有了。”
他懊恼的瞪我一眼,然后将刀收了起来,我们两个并肩坐着,在为自己的温饱发愁。
突然,我想到了一个地方,在离这不远的东边有一条海湾,也许那里可以钓到鱼,而且最主要的是,那是那个人势力不愿够及的贫穷地带。
他坐在河边钓鱼,我在缠鱼线,我望着他挺拔的脊背,看着远处夕阳落海口,感觉我们就像一对平常的小夫妻,虽然贫穷,但是却其乐融融。
半天,他一无所获。
我坐在他身边长吁短叹:“我们俩真是倒霉。”
他问:“什么叫倒霉?”
我很是鄙夷他的孤陋寡闻,用手比划着,“倒霉就是很惨。”
他若有所误的点点头,也不知道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
水面上有了波动,他兴奋的喊道:“阿鸢,我们有鱼吃了。”
虽然钓上的那条只有手指头那么长,但我们还是很高兴的将它用火烤了,然后分成两半。
他看着我说:“我突然不饿了,你都吃了吧。”
他怎么会不饿,眼睛都饿得陷了进去。
我依然固执的将那一半送到他嘴边,他想了想,终于张开嘴巴,只不过是连鱼肉带手指头都吞到了嘴里。
我大叫:“你是狗吗?”
他满脸委屈的说:“很久没吃肉了。”
我急忙将手抽出来,使劲瞪了他一眼,他大笑起来,十分的愉快。
有了力气之后,他又继续去钓鱼,这次有了经验,竟让他钓了两条大的,我们兴高采烈的放到火上烤。
‘吃饱喝足’后,我摸着肚子问他:“西决,如果有一天,只有一条鱼,只有一个我,你会选择鱼还是我?”
他回答的斩钉截铁:“我选你。”
我勾起他的小指,一本正经的说:“那我们拉勾。”
陆西决说他找到了工作,一个小客栈愿意用他做车夫,有了工作,我们的生活自然的好了起来,起码不用再为每天三餐而发愁。
他每日去客栈做事,我便在家里做饭收拾这个简陋的屋子,然后习惯等着他回来,无论多晚。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