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用手摸着差点被砸歪的鼻翼,一边摸一边往撷芳殿踱去。
不知为何,每走一步,他唇边的笑意便越浓郁。
而这事越想就越觉得很不可思议,越觉新奇古怪,他的心情就越开怀。
发生在今儿个的事情,对他而言或许不只是新鲜有趣,更是一种难得的挑战。
因为自小到大,胤禛从没碰过如此肆无忌惮的小女人有的只是巴结和奉承,从来也没人敢像她那样对他。
照理说,她的无礼应该会让他勃然大怒才对,但,天知道他是不是被蹴鞠砸傻了,这事不但越想越觉得有趣,甚至觉得那个既泼辣又刁蛮的小女人还挺有意思的,最令他费疑猜的是,他竟有股想要驯服她、占有她的冲动……
胤禛倏地停下脚步。有何不可呢?他想着。
驯服那样一个女人,会很有成就感吗?
占有那样一个女人,会很得意洋洋吗?
是的,他想一定是的!
当他兴起这样的念头,已经很迫不及待地想要立即展开行动了,而且是——不惜任何代价!
水珂抬起瘦巴巴的右腿,重重地给雕花木门一记。
“砰!”地一声,雕花木门乖乖地阖上。
水珂旋身一屁股坐在圆木椅上,于铜镜前仔细检查自己的小脸,幸好她的脸没被毁容,不过她的鼻子可红得不象话。
水珂气得瞪了铜镜里的自己一眼,小嘴儿嘟得翘翘的,美丽的眸底尽是执拗的神情。
“什么玩意儿嘛!我堂堂一个福晋,竟要被一个不知好歹的狗奴才给糟蹋!”虽然她已经很不客气地回敬了他,不过她仍然觉得很生气。
“要让我查出他住在哪一间下一信心,我准每天夜里去吵得他天天上不了工,害他被总管罚!”水珂气呼呼地把九节鞭扔在铜镜前,“不过这些下人也未免太不应该了,放着活儿不干,竟偷懒跑去玩蹴鞠,没关系,今儿个我姑且饶了你们一条狗命,改明儿个再让我碰见你们偷懒,我非重重惩罚你们不可!”
水珂哗啦啦地骂了一大串后才觉痛快,但倏地她又扁了嘴。
可恶!她怎么一直想起那个故意用蹴鞠砸她脸的男人呢?甚至还意犹未尽地怀念起她手掌里的热度,还有那一双勾通魂动魄的黑眼睛……
该死!她可一点都不愿再见到那个无礼的野蛮人呢!
思及此,水珂离开铜镜前,旋身将自己扔进卧榻里,把红通通的小脸整个埋入绣了鸳鸯图的枕头里。
没错,她才不要再想那个傲慢、无礼、狂妄的狗奴才!
饶是如此,男人的身影邪得好像一张密密层层的大网般将她重重围住,并随着她胡里胡涂地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她更觉得自己像极了张牙舞扑的母老虎,恨不得把他给吃进肚子里!
唉!昨儿个晚上睡不好,作了一整夜恶梦的水珂,今儿个起床,一双眼睛肿得跟什么似的,最要命的是,那该死男人竟不识相地一再进入她的梦乡,把她的美梦捣乱成一连串的恶梦。
最好别再让她遇见他,不然他就惨了!
尤其是今天,最好不要让她遇见,因为她今天的心情特别不好。
水珂下床没多久,一群小宫女便准时送来了早膳,水珂用过早膳后,便拿起绣花针缝制着她设计得别出心裁的新衣裳。
一整天,一直到日落西山,水珂都没有离开过寝宫,小豆子也都没来吵她,水珂乐得轻松,少了小豆子在耳边福晋长、福晋短的吵,她心情反而比较快活一些。
不过很令人感到沮丧的是,水珂竟再也无法替自己的衣裳变出新花样了,因为接踵而来的男人身影,把她脑袋弄得恍恍惚惚的。
每一忆起他,水珂就觉得很可恨,她由衷希望不要再想起那个人,她想要尽快完成新衣裳,那样就能满足她莫名的成就感。
可事实上,她一直都在望着绣花针发呆,脑子时竟被那男人的身影莫名缠绕了一整天。
“你怎么了?专心一点儿呀!”水珂忽然回过神时忍不住臭骂了自己一顿,却不小心被绣花针扎到了手指头,她连忙把纤指放入嘴里吸吮,“可恶!”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怎会老是想起那个男人?对于自己所设计邮来的服饰,怎么看都觉得很不顺眼,结果缝制了半天,仍在只缝出一只袖子,一点进展都没有。
她气到快哭了,恨不得一头朝墙壁撞下去,因为她开始觉得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相思病——相思病?哦1老天爷呀!她怎么会这么想呢?
思及此,一脸微醺晕红的水珂不禁咬牙咒骂:“真该死!我这么想似乎很抬举他呢!所以,这绝对不叫相思病,这叫……这叫……吼!该死的,我可没有那种闲情在这里想着这个蠢问题,我要出去散散心了啦!”
她实在很不愿继续用眼睛瞪着绣花针发呆,更不愿气若游丝地视着绣花针,然后很愚蠢地反复询问自己同样一个简直可以谈得上是无聊至极的蠢问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