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对你对他都没有好处。”
白小岚这才想起有人在隐身旁观,而且旁观者还有神识法术。她感觉羞愧难当,却不知如何与小昭沟通,只能调整好心态,安慰乔峰道:“乔大爷,你又何须自苦?种种事端,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你只要问心无愧,行事对得住天地,那就好了。”
小昭又传音道:“小岚,你这样演就对了。舒崇哥哥让我告诉你,如果有一天你和乔峰真心相爱了,他一定会给你们设计一个圆满的解决方案,只是目前时机还不成熟。”
“我这是怎么了,入戏太深了吗?在北影读书期间,男友王小飞几年来带给她的感觉竟然似乎敌不过乔峰这几天的冲击,是顺其自然,还是趁早了断?”白小岚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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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峰见“绮梦”渐渐回过神来,这才继续道:“我便是自己问心有愧,这才难过。那日在杏子林中,我弹刀立誓,决不杀一个汉人,可是……可是……”
白小岚一旦冷静下来,便是一个合格的演员,一个优秀的演讲家。她见乔峰陷入困境,便委婉地劝道:“聚贤庄上这些人不分青红皂白,便向你围攻,若不还手,难道便胡里胡涂的让他们砍成十七廿八块吗?天下没这个道理!”
乔峰道:“这话也说得是。”他本是个提得起、放得下的好汉,一时悲凉感触,过得一时,便也撇在一旁,说道:“智光禅师和赵钱孙都说这石壁上写得有字,却不知是给谁凿去了。”
白小岚道:“是啊,我猜想你定会到雁门关外,来看这石壁上的留字,因此一脱险境,就到这里来等你。”
乔峰问道:“你如何脱险,又是白长老救你的么?”白小岚微笑道:“那日我的伤势大好了,薛神医说只须休养七八天,便能复元。我编故事也编腻了,又记挂着你,于是我扮作了薛神医。”
乔峰微微一惊,道:“你扮薛神医,那怎么扮得?”白小岚道:“他天天跟我见面,说话最多,他的模样神态我看得最熟,而且只有他时常跟我单独在一起。那天晚上我假装晕倒,他来给我搭脉,我反手一扣,就抓住了他的脉门。他动弹不得,只好由我摆布。”
乔峰不禁好笑,心想:“这薛神医只顾治病,哪想到这小鬼头有诈。”
白小岚道:“我点了他的穴道,除下他的衣衫鞋袜。我的点穴功夫不高明,生怕他自己冲开穴道,于是撕了被单,再将他手脚都绑了起来,放在床上,用被子盖住了他,有人从窗外看见,只道我在蒙头大睡,谁也不会疑心。我穿上他的衣衫鞋帽,在脸上堆起皱纹,便有七分像了。只是缺一把胡子。”
乔峰道:“嗯,薛神医的胡子半黑半白,倒不容易假造。”
白小岚道:“假造的不像,终究是用真的好。”乔峰奇道:“用真的?”白小岚道:“是啊,用真的。我从他药箱中取出一把小刀,将他的胡子剃了下来,一根根都黏在我脸上,颜色模样,没半点不对。薛神医心里定是气得要命,可是他有什么法子?他治我伤势,非出本心。我剃他胡子,也算不得是恩将仇报。何况他剃了胡子之后,似乎年轻了十多岁,相貌英俊得多了。”
说到这里,两人相对大笑。
白小岚笑着续道:“我扮了薛神医,大模大样的走出聚贤庄,当然谁也不敢问什么话,我叫人备了马,取了银子,这就走啦。离庄三十里,我扯去胡子,变成个年轻小伙子。那些人总得到第二天早晨,才会发觉。可是我一路上改装,他们自是寻我不着。”
乔峰鼓掌道:“妙极!妙极!”突然之间,想起在少林寺菩提院的铜镜之中,又忽起这不安之感,而且比之当日在少林寺时更加强烈,沉吟道:“你转过身来,给我瞧瞧。”白小岚虽然知道他的用意,仍然依言转身。
乔峰凝思半晌,除下外衣,给她披在身上。
白小岚脸上一红,眼色温柔的回眸看了他一眼,道:“我不冷。”
乔峰见她披了自己外衣,登时心中雪亮,手掌一翻,抓住了她手腕,厉声道:“原来是你!你受了何人指使,快快说来。”白小岚见乔峰翻脸无情,脑中瞬间闪过“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念头,口中却颤声道:“乔大爷,什么事啊?”乔峰道:“你曾经假扮过我,冒充过我,是不是?”
原来这时他恍然想起,有人曾冒充自己,惟妙惟肖,就连日常相见的白世镜、吴长老等都认不出来。此刻他见到白小岚披了自己外衣的背影,前后一加印证,登时恍然:要说能冒充自己而瞒过丐帮群豪,天下除她之外,更能有谁?
白小岚却毫不惊惶,格格一笑,说道:“好罢,我只好招认了。”便将自己如何乔装他的形貌、以解药救了丐帮群豪之事说了。
乔峰放开她手腕,厉声道:“你假装我去救人,有甚么用意?”
白小岚见乔峰声色俱厉,便委屈地说道:“我只是开开玩笑。你从西夏人手里救了我的好姐妹,我们心中好生感激。我又见那些叫化子待你这样不好,心想乔装了你,去解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