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长城和后来修缮的长城区别很大,没有任何的附属设施,只是单纯的土墙。千年前,驻守边疆的军人就是持戈披甲站在墙后默默地守卫着国土,他们的营地就是附近的现在早已倒塌偶尔能看到一点点残垣断壁的土屋。
在这个时候,我无比的期望那土丘就是一段古长城,至少我可以躲在古长城边上避避风,或者是躲避一下更有可能的沙尘暴!我一边踉踉跄跄的小跑着,一边回头望了望,远处的旋风好似越来越大,黄沙已经遮蔽了漫天的灰蒙。
该死的老黑,我必须咒骂那猪鼻子插根葱,装象的那条龙。你随意的偏离一丁点的角度我也好歹避过了这场沙尘暴嘛,现在我这个样子呆在戈壁滩上面对随后的沙尘暴,搞不好是要死人的,知道不知道啊,该死的黑龙!
连滚带爬的冲上土丘,我四下一扫,顿时失望到了极点。这哪里是古长城呐,就是戈壁滩水土流失的时候堆积起来的一个土坡,我吐了口气,现在不是唉声叹气的时候,还得赶紧想办法才行。
说实话,我不知道自己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没等我想出办法找到一个避风的地方,头顶上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打了下来。我无语的抬起头,远处那本来还在扩张的旋风正在急剧的缩小,估计半分钟之后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下好了,我干脆盘腿坐在土丘顶部,爱下不下吧,反正这场雨是躲不过去了,也没地方可躲。沙尘暴来的时候还可以顺着沙尘暴吹过的方向在土丘背面打个洞,人躲进去就问题不大。可这是暴雨呐,打个洞是准备淹死自己吗?
戈壁滩的暴雨来得快去得更快,我几乎是眼睁睁的看着远处的阳光穿透乌云投射到大地,阳光在扩散,乌云不断往后退去,暴雨也紧紧地跟在乌云的后面,好似那阳光是无坚不摧的神兵利器,它们只能退避三舍一样。
站在阳光下,我满头大汗的在抖落着身上的雨水。我把背心脱下来用力的拧着,该死的,挤出来的雨水都可够装满半个洗脸盆了。这就是新疆特别,一步是阳光一步是暴雨,我早就见惯不惊。
有了太阳就是好事,我拧干衣服和裤子上的水,靴子没办法,拧不动嘛,只能是脱下来倒掉里面淹没脚背的雨水,然后湿漉漉的又穿上去。这个没多大关系,就算没被雨水打湿走上一截路也要被汗水湿透,权当是提前预演了。
戈壁滩就是这点不好,稍不注意就一脚踩进了那些碗口大的沼泽甚或流沙地。这种地形因为范围小,表面漂浮着一些枯枝败叶,需要相当的经验才能避得开。我经验是不够的,不过我有更简单的方法,捡起地上一根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古董树枝,我就像盲人走路那样在地上指指点点的,速度的确是放慢了,但是安全得到了保证。
没有时间,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在我筋疲力尽只能依靠树枝支撑身体挪动脚步的时候,我眼前一亮,远远地,一条白线沿着戈壁滩往两边蔓延出去,一眼看不到尽头。我的个天呐,那是公路啊!对新疆的地理环境熟悉得闭上眼睛都可以背得出来的我,绝对不会看错远处的公路,虽然这公路上没有车,但那不是很正常那个嘛,新疆地广人稀的,公路上车当然没有北京上海那么多了,不然还叫什么西域哟。
吐鲁番在哪里?这里离吐鲁番有多远呢?我的心情一下急切起来,趔趄着,我奔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