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离开或许是最好的时候。
她不能再拖累李扬了。李扬已经因为她而残了双手,可他还是将这件事情瞒着靳雪如与李父。所以,也该是她为李扬着想的时候了。
“等天亮吧,现在深更半夜的。”靳雪如叹道。
“不用了,越早离开对李扬越好。”冷雪鹫眼神暗淡无光,她无力的摇首而后转身回房间收拾东西。
“冷雪鹫,天亮了再走吧。”冷雪鹫拉着行李箱走出房间,李父对冷雪鹫挽留道。
“伯父,真的不用了。”冷雪鹫对李父牵强的笑道,而后她拿出一封信交给李父:“这是我写给李扬的信,我告诉他阳阳病了,我需要回去。剩下的事情就拜托你们了。”冷雪鹫对靳雪如与李父鞠了一个躬,而后拉着行李箱走出了李扬的家。
此时,正值凌晨一点钟。
深秋的季节午夜的街头格外冷清,午夜的冷风吹过冷雪鹫单薄的身体。
但冷雪鹫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冷了。
体内罪恶的种子正在发芽,她竟然不知道孩子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她冷笑,凄冷的街头冷雪鹫如一具行尸走肉,她拉着行李麻木的在祁连市午夜的街头落寞穿梭。
从凌晨一点到凌晨五点,冷雪鹫就这般机械的走着。
她的眼泪已经哭干了,她已经没有眼泪再流了。
终于,她累了。
在黎明十分,冷雪鹫衣着单薄的蜷在一家妇幼保健院外的一张破旧的长椅上,她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露宿在街头。
她在等医院上班以后去打掉她腹中的胎儿。
她将手重重的按在她的小腹之上,里面一个新的生命正在悄然生长。
但这却不是冷雪鹫所期望的。
如果说冷雪鹫的世界已经狼疮满目,而这个孩子的到来则是在她本已经狼疮满目的心口再次划上了血淋淋的一刀。
冷风吹过,冷雪鹫忍不住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衫。
感觉头晕晕的,冷雪鹫继续蜷在长椅之上,偶尔会有孕妇从冷雪鹫的面前面露幸福的走过,冷雪鹫的心中更是痛的吃紧。
加上这次怀孕,已经是第三次了。
但每次,她都从未感受到过幸福。
拿出手机,冷雪鹫想到了闫妮。
这个时候,除了向闫妮倾诉以外她甚至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喂--”电话中传来闫妮尚有几份睡意的声音。
“闫妮,是我。”冷雪鹫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但她的眼眶却红红的。闫妮就像她的亲人,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听到闫妮的声音让冷雪鹫意识到原来自己还活着。
“怎么了?冷雪鹫?”闫妮从冷雪鹫的声音中听出来了几份颤抖。
“没什么,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冷雪鹫强颜欢笑,她紧咬着嘴唇,将即将涌出眼眶的眼泪生生憋回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