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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学子来说,不论前面的县试、府试考的多好,如果院试不能取得好的成绩,一样拿不到秀才的功名。理论上便是县试、府试的案首也有院试落榜的可能。当然这种可能性很且往往是由于学子冲撞大宗师导致厌恶所致。
大宗师不仅可以决定院试谁人上榜,还可以裁夺新科生员的等级。在大明入县、府学者分为廪膳生员、增广生员、附学生员。廪膳生员的地位最高,数量最少,刚刚获得秀才功名的生员很少直接就被点选,往往需要通过岁试、科试的考核才能获得。增广生员的地位较低,但也有定额,一般院试上榜者大部分获得的都是增广生员。至于附学生员,地位最低,且数量没有限制,若被定为此档则很难获得乡试的资格。值得一提的是,增生和附生都没有廪米,吃不上皇粮。当然还有一种情况称其为例生,所谓例生顾名思义就是破例录取的生员,往往是家中通过向朝廷捐赠钱粮换取生员资格。
这其中还有一个半公开的潜规则,那就是廪膳生员可以直接获得乡试的参考资格,岁试、科试不过是走个过场。故而若是谁能在院试中得到大宗师的青睐直接被点选为廪膳生员,那一只脚就已经迈进了乡试的考场。
虽说获得秀才功名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但人往高处走,谁不想更进一步乡试中举,甚至进士登科呢。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这是无数寒门学子的期望,也是他们的人生终极理想。如果说世家子弟还有旁的路数可走,寒门子弟唯有在科举这一条道上走到黑了。
要想从一省茫茫多学子中脱颖而出,自然要处好和大宗师的关系。
故而在绍兴府乃至整个浙江承宣布政使司的学子眼中,大宗师陈方垠就是堪比先贤、圣人的存在。在某种程度上,大宗师本人就是主宰、神明
这样一番比较下来,姚知府的地位就显得尴尬了许多。他虽然是一府父母官,但在取士这件事上远没有提学官陈方垠的话语权大。
可怜姚知府前脚送走了刘巡抚,后脚又迎来了陈提学,心中愁苦自然是不必多说了。
却说这边在陆府暂住的谢慎、王守文、谢丕三人正自在小院吃着点心。王守文颇是忧心的说道:“慎贤弟你这个法子好倒是好,可就是太过冒险了一些。若是大宗师有所察觉,那不是弄巧成拙了吗?”
一人有一人的追求,于王守文而言,考取秀才功名便是人生终极目标了。
王家是科举世家,王华王老爷子更是状元加身,但培育出的几个孩子却是学问参差不齐。长子王守仁学问自然是极好的,但性子太过高傲,这便在会试中栽了跟头。三子王守文天资在诸兄弟中只能排在最末,此番跌跌撞撞接连过了县试、府试已经是阿弥陀佛了,王状元对他自然也不能苛求。
王守文也有自知之明,他本想着找人润笔几首拍马屁的诗词拿去拜谒大宗师,若是大宗师心情一好,他没准还能把院试糊弄过去。可是谢慎却是劝他再等上几天,一切事情听候安排。
今日三人在跨院中吃点心品茶,谢慎将自己的计划告知了王守文和谢丕。谢丕自然对谢慎很相信,但王守文却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剑走偏锋固然容易出奇效,但更可能直接把自己带进沟里。在他看来,这个法子也是太冒险了
“富贵险中求。”谢慎呷了一口刚刚冲泡好的钱塘龙井,淡淡说道:“我早已打听好了。这件事情,守文兄听我的即可。”
“罢了,罢了。我这次便是舍命陪君子了。”
王守文摇头苦笑,随手将一块桂花糕送入口中,大口咀嚼着。
“几位公子,大宗师来了!大宗师来了!”
便在三人惬意的饮茶之时,陆家的一名仆从急忙从院外跑来,直是气喘吁吁。
小萝莉二丫凑身上前,傲娇的挺了挺小胸脯道:“瞧把你急的,慢慢说,别耽误了我家公子品茶。”
那仆从心道姑奶奶啊,大宗师都来了哪里还有什么工夫品茶,但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嘴角一扬赔笑道:“姑娘说的是,是小子唐突了,还请原谅则个。”
这个仆从谢慎倒是眼熟,应该是常在陆府管家贵方身边行走听命的。事情他早已经和贵方交代过,这仆从应该就是他派来通知自己的。
“有劳小哥了。”
谢慎朝仆从微微点头致意,继而放下手中茶盏,起身冲王守文道:“守文兄,我说什么来着,大宗师这不就来了嘛。一会你二人看我的眼色见机行事。”
营造偶遇可是一个技术活,许多年后谢慎在文渊阁参预机务时回想起自己当年在陆府和大宗师陈方垠的这次偶遇仍是感慨良多。
不过这是后话了,暂且不表。
却说提学官陈老大人在陆府正厅和按察副使陆渊陆大人相谈甚欢,聊至兴起陈方垠老大人便谈起了今年的大比。
“叔德,今科浙江又是一枝独秀,老夫看庶吉士中半数都是浙江籍,想必三年之后馆选这些士子都能谋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