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妻子耳根厮磨了两日,说了不知道多少情话,谢慎只觉得浑身上下有些燥热。
谢慎心道再这么下去整个人非得废了不可,果然美人乡是英雄冢,男人还得以事业为重。
熬到了第三日,谢慎依着礼节带着芊芊“回鸾”。
身为东床快婿,见过老泰山、老泰水自然免不了一番寒暄。
丈母娘韩氏见到自家女婿自然是怎么看怎么顺眼,一番嘘寒问暖生怕女婿遭了欺负,甚至连一旁的芊芊都努起嘴来抱怨了两句。
谢慎笑着打了个圆场,又和徐贯聊了聊。
在老泰山家吃过午饭,谢慎便和芊芊返回自己府宅。
省亲本就是个仪式耳,反正两家离得近,芊芊想回来随时都可以。
回到家中,在内室坐定,芊芊便凑过身来道:“夫君方才说那么许多作甚,惹得爹爹忧心。”
谢慎双手一摊,一脸冤枉道:“老泰山发问,我哪里敢遮掩。”
“算了,以后这种闺房床第之事夫君莫要再对爹爹说了。”
徐芊芊面容羞红,登时背过身去,谢慎却是上前一步,用臂膀环住妻子,淡淡道:“昨日还不尽兴,不如......”
徐芊芊又急又羞道:“夫君休要再胡言乱语,这可是白天。”
谢慎有些意兴阑珊的笑了笑道:“你不愿那就算了。”
徐芊芊初尝男女闺房之事,自然十分害羞,这在情理之中。
这种事总有一个适应的过程,谢慎也不好催促,慢慢来吧。
还剩半日的假期,谢慎自然得好好利用。
难怪人都说功名是羁绊,谢慎自打进士登科授官翰林修撰以来,一直劳心伤神,几乎没有落得空闲的时候。
拜明太祖朱元璋所赐,明代的休沐制度实在太变态严苛了,就连谢慎这样的年轻人都有些扛不住。
这三天婚假对谢慎来说便如同救命稻草一般,补觉养神自不能少。
回屋睡了个午觉,谢慎便起来读书。
这些时日整日在翰林院编修《会典》,他倒是没有时间读书。
别以为中了状元就万事大吉了,这才仅仅是个开始。
以谢慎翰林修撰的身份,将来是很有可能升任东宫侍讲或者天子日讲官的。
这两者一个是天子的老师,一个是太子的老师,所需学问自不必多说,谢慎本就底子不厚实,若是再不利用空闲时间查漏补缺,真要被命去御前讲经或者充任东宫侍讲,那可就要闹笑话了。
正自读到兴起,陈虎儿躬着身子进来禀报道:“公子,有人来送贺礼了。”
贺礼?
前些时日不少与谢慎、徐贯交好的同僚都备了薄礼一份来恭贺谢慎新婚。
可这成婚都三日了,怎么还有人来送贺礼。
但来的即是客,谢慎不好怠慢,轻声吩咐道:“先把送贺礼的请到偏厅,我这便去。”
稍稍整了整仪容,谢慎便迈步出了屋子朝偏厅而去。
一进门他立刻惊得目瞪口呆,在偏厅中坐着的不是那邓原邓太监却是谁!
谢慎本以为来送贺礼的是谁家管事,却不曾想邓太监竟然亲自出马。
邓原起身冲谢慎施施然一抱拳道:“谢修撰,咱家来给你道贺了。前几日婚宴时未来,是担心谢修撰难做。”
谢慎连声道:“邓公公哪里话,快快坐下说。”
谢慎婚宴来了许多宾客,但唯独没有邓太监。
其实这很好理解,邓原是阉宦,谢慎是词臣,两者明面上看根本没有交集。
若是邓原在谢慎婚宴时赶来祝贺岂不是表面二人之间颇有结交往来?
这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邓太监之所以没有来是为谢慎名声计啊!
邓太监不是忘恩负义之辈。
他的妹夫徐珪之所以能够化险为夷,东厂提督杨鹏之所以能够被搬倒,他邓原之所以能够候补入司礼监全是因为谢慎的谋划。
起初邓太监还以为谢慎是孤注一掷,不曾想他却是胸有成竹,一切尽在掌握。
邓太监也明白,杨鹏之所以会倒,是因为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岳关键时刻站了出来检举杨鹏的恶行,再加上萧敬在一旁敲边鼓,皇爷自然动了贬斥杨鹏的心思。
这一切都是谢修撰的谋划,真可谓神人也。
之前邓原从没有想过能够候补进司礼监,此番真的成行自然有几分志得意满。
但吃水不忘挖井人,对谢慎这个恩主邓太监是十分感激的。
不过文人看重名声,婚宴之时邓原不好去凑热闹,只得隔了三日才来补送贺礼。
“邓公公如今进入司礼监,正是施展拳脚的时候,恭喜恭喜。”
谢慎端起茶盏呷了一口,淡淡说道。
邓太监笑了笑道:“这还不是多亏了谢修撰嘛。谢修撰你且放心,咱家不是那忘恩负义之辈,以后有用得着咱家的地方谢修撰但可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