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公子昂首挺胸抢到丁一他们前面,进入了舱里,只是刚进去就捂着鼻子退了出去,然后拍着胸口道“真臭!被褥也不洗洗,臭死我了!”站在舱门外侧,扭头大口吸气,随后伸手向王五一指“去,给我搬个凳子出来!”
王五矮身进入舱里,白衣公子昂头“哼”了一声道“比武,比武,打给我看!”丁一等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自处。
不一会,王五搬了个木凳放到舱门右侧,白衣公子大马金刀地坐下,将剑搁在身旁,双手按在腿上,对丁一和旁边的一个护手点头示意“你两打,快呀,快呀!还要我亲自请呀,打得好有赏!”
丁一和那个护卫都没动,王五在旁边着急地说道“公子都发话了,小兄弟帮帮忙!”。伸手拍下那个护卫的背,又对丁一做个眼色噜了噜嘴。
昨日丁一已经与王五战平,今天正好继续捶练剑法,到并不在意跟谁打和给谁看,既然带队的王五也示意了,那就打吧。对面的护卫名叫牛二,显然也是无奈,对丁一点点头,提刀来到船首。
牛二只是身块长大,根本不是丁一三合之敌。丁一只是想练剑,并不想争胜,因而动起手来,控制速度慢上半拍,与牛二的动作幅度相当,一时间,两人斗了个难分难解。
开始丁一还三心二意,左顾右盼,斗得一会,丁一渐渐发现,这种缓慢运剑反而便于自己梳理剑法。丁一不管用刀还是剑,都没有成套路地练习过,只是反复练习一些基本招式,对敌也是务求一击必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有这样的闲适优游。丁一不停地换着方式格挡和进击,从各个角度用各种手法寻求伤敌手段,沉醉其中,自我感觉进步颇大!
丁一时而加快一点速度,时而放慢一点,时而进击,时而后退,感受牛二应对,找出自身漏洞,不停完善,欣欣然如饮纯酒,心里仿佛都要笑出来,只觉得爽到不行!
“住手,住手,别打了,你们跳舞呢?”丁一被打断了这种美妙的状态十分生气,转头看去,那白衣公子脸拉得老长,表情十分不耐烦“我是要看你们真打,真打!瓜娃子!!不是看你们跳舞!”这白衣公子嘴里还蹦出句四川话来,丁一好象记得这田家可不是四川人!有些古怪,好在丁一在官场厮混,虽是不喜这女娃打断自己悟道,却未形于色,只是站在当地,面无表情!
“我亲自来,你一边去”那白衣公子站起指指丁一,让他靠边!拨出剑来,对牛二道,“你留下,我给你们看看什么才叫真的比武!”
丁一退到一旁,他到想看看这公子武艺如何。
白衣公子面朝牛二站定,双腿分立,左手捏个剑指斜上一指,右手长剑斜指向下,对牛二点点头“你进攻,过来!”
牛二歪头看看王五,见王五点头示意,双手持刀往上一举,前冲一步,当头劈下,只是有点放不开手脚,下劈没用上多少力,速度也并不快。
白衣公子举剑向侧面一引,带歪长刀,募地双腿向中间一并,一脚独立,一脚抬起,“碰”的一声响,牛二向后飞起,划过两三米距离,“噗通”落到水里。丁一愕然,这一脚踢飞一人,这公子身量不高,体型偏瘦,显见内力不弱,功夫不低!
“救命,救命”北方人会水的不多,牛二在水里浮浮沉沉,大声叫唤,船工急忙跑到船头伸出长杆。
白衣公子探头到船边看了看,转头对丁一道“这叫裙里腿,知道吗,伤人于无形,这才叫比武,要干净利落!”
“裙里腿,你穿的不是裙子呀!”丁一调笑,不置可否!
两朵红云飞上白衣公子的脸颊,跺跺脚道“你来,你上来,我教教你怎么比武!”咬着双唇,眼里似欲喷出火来,显然是要丁一好看。
“你叫什么名字?总不能我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吧?”作为锦衣卫百户的丁一并没有把小小商户放在眼里,更别说这个小子了,并不上前,反而好整以瑕地继续撩拨白衣公子。
那白衣公子脸更加红了,挺剑直刺“你打赢我就告诉你!”
“说好了,输了就告诉我,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名字而已,太不干脆!”丁一还不忘继续调侃。侧身避过,还了一剑,反正就当继续练剑了,打就打呗。
那白衣公子打得颇有章法,前后招法衔接分明,姿式优美,身姿柔软,如风摆荷叶,在小范围闪转腾挪恰到好处,较王五不知高出多少,丁一面前闪烁的都是剑光,才要招架左边这招,剑光已经闪到右边去了,一时间手忙脚乱。
见得丁一慌乱,白衣公子嗤笑道“就这水平,回娘胎练十年再来问本公子名号吧!”
丁一大怒,近一个多月来,丁一被下属和辖区商户吹捧,那里受过这等奚落。退后一步,运足内力,双手握持剑柄,踏步劈下,与方才牛二的招法别无二致,只是力量大了不知多少倍,劲风扑面,速度快得白衣公子不及反应,本能举剑横于头顶硬挡,竟是无法闪避。
“当当当”白衣公子吃不住丁一的大力,挡一下退一步,连退四五步,脚下一虚,“啊”的尖叫声中,“噗通”,步了牛二的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