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指挥使衙门后堂,丁一坐在侧面的椅子上,局促不安!升任百户33来,这还是第一次得到指挥使吴刚吴大人的亲自召见!
指挥使吴刚手上端了一杯茶,在丁一身前慢慢地踱步,走两步吹一下茶杯,只是不说话!
半晌,吴刚踱到丁一身后,一只手轻轻按在丁一肩上,沉声说道:“黑石一案,丁百户立功甚伟,前首辅被害,皇爷震怒,迁延至今,多次彻责三法司,你为咱们锦衣卫长了脸,南方各地官员屡屡被杀更是使得南京大理寺官员更迭数次,此次大理寺、都察院、邢部都要领咱们的人情!甚好甚好!只是此次结案,帐册上巨大的银钱往来未能起获,有些美中不足!我考虑你还年轻,所谓木秀于林,风必催之,给你记了功,打算打磨一下再行提拨,还望你不要有怨言!”
丁一不敢回头,在椅上如坐针毡,低眉顺目,抱拳说道:“卑职不敢!卑职年轻原当不得重任,指挥使大人的爱护卑职感激不尽!”
吴刚当然不会告诉丁一,破地藏一案,功劳早已被他分给了几个亲信和关系衙门,对丁一,能升为百户正职已经很不错了!帐册上的银钱虽未起获,抄了许多出资买凶和与地藏勾结的官员,锦衣卫此次获利不低于五百万两!
吴刚收回手来,喝了口茶,转到丁一身前,对着门外,也不看丁一一眼,悠悠地说道:“你明理就好!上次你请假出京,时间甚长,除了破地藏一案,还杀了无生教圣女艾薇儿,军中有些出身无生教的官佐,颇有微词,而且无生教还曾命人进京,欲取你性命!我都给你挡了,无生教早已经是落毛凤凰,区区一个江湖门派,所谓圣女,杀了也就杀了,不必担心!我的得力手下我当然要护住!”无生教在军中的人手不过是当初成祖靖难时进入军队的,此时只有一些多代的功勋后人,话语权并不重!无生教本身,经过太祖成祖两代打压,早已从有理想有抱负的政治势力变成了普通的江湖门派,锦衣卫指挥使发话,谁敢进京轻捋虎须!教主轩辕无敌和幕后情人对杀丁一没半点兴趣,此事不算也就算了!
丁一怵然一惊,回京两月,无生教没一点动静,确实可疑,原来吴刚已经在江湖上放话,什么样的门派也没胆和锦衣卫公开对抗,不禁万分感激,他自己虽不怕无生教,齐可欣有孕,老母不会武,还是有些担心地。
丁一起身就要跪下,吴刚一把拉住:“不必!你坐!”丁一站着躬身说道:“卑职多谢指挥使大人爱护,但有所命、万死不辞!”
“万死就不必了,西厂裁撤,云督公提督监军南海水师,昨日已向我行文调你,你可愿过去?若是不愿,我也就回文拒了他,要知道,云督公出京,还能不能回来,可就没准喽!”吴刚的声音依旧低沉,缓缓而诉,语气十分为丁一着想。
丁一站起身来,躬身道:“卑职一身都为指挥使大人所有,但凭大人吩咐!”丁一想去的心十分迫切,不过在职场,个人的意志可不能太明确,先得听领导的安排。
吴刚点点头,十分满意十一的态度,把杯子放下,目光酌酌,看得丁一混身不自在,全身肌肉崩紧,如同被猛虎盯上,危险的感觉阵阵袭来。吴刚突然笑笑,伸手拍了拍丁一的肩:“坐下说,坐下说!”随即转身走到主位坐下,见丁一还站在当堂,笑着颔首示意:“坐,坐!”
丁一侧身签着半个屁股坐下,专注地看着吴刚,等吴刚示下。
吴刚歪头端起茶杯,眼睛也不看丁一,轻轻吹了吹杯里的茶叶,看着荡开的小波纹,以轻飘飘的语气说道:“我的意思,你立刻去裁撤的西厂衙门报道,随云督南下,每过一段时间把云督的动态向我这儿报奋一次,当然了,你转为暗卫,锦衣卫里依旧给你留着位置!”
暗卫可不是一个好职业,有些锦衣卫人员监视某大臣,做暗卫一直做到老死,都不得解脱,这个职业见不得光!而且暗卫招人恨,没人不恨暗卫,就跟梦里人们痛恨特务一样!
见丁一沉吟不语,吴刚喝了口茶,道:“这也是皇爷的意思!云督的身边不只你一个,云督自己也知道,你只须把你看到的,听到的及时汇报即可!”
“是,谨遵大人吩咐!”丁一回答得颇为勉强,此事大不易!
“下去吧,回去交接一下就直接去云督那儿报到,我会找人联络你的!”
丁一告退出来,在门口看见个熟人,青龙背着他的大匣子,微笑地看着丁一,丁一大喜,紧走两步,拉住对方的手道:“青龙大哥,你去那儿了,我回京找你几次都不在?”
青龙笑嘻嘻地握了握丁一的手,道:“边走边说!”陪着丁一向门外走去。
丁一喜不自胜,青龙对他来说,亦师亦友,教会他许多东西,从武功到做人,而且青龙在这儿等他,也许还有什么事!
丁一高兴地问道:“青龙大哥,你这大明五势走到那儿背到那儿呀?在衙门里也不取下来!”
青龙笑道:“现在是大明八势了,仁、义、礼、智、信、忠、孝、勇,目前另外几势也有了眉目,只是怎么装进来还得找工部设法,大约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