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王的指间还残留着桑离温热的气息，鼻尖还有那若有若无的馨香，那肌肤柔滑的触感，那身躯起伏的线条。眼前是桑离诱*惑自己时通体晶莹的粉红，耳畔是桑离承欢身下时深深浅浅的轻吟。

喉结在上下滑动，艰难的咽下口水，匈奴王不敢向前踏出一步，怕仅仅一步，自己就打碎了面前的这幅美景，怕仅仅一步，桑离就会将自己打入那仇恨的深渊。

脚步轻轻的后移，那一片蒸腾的雾气中，女子已经直起了身躯，背后，蝴蝶谷荡出诱人的轮廓，那一道脊柱很是分明，向下，延伸出一道无限美丽的风景。

依旧的清冷，依旧的迷人。匈奴王看着那条修长的玉腿横过桶沿，跨了出去，取下搭在桶口的方巾，将湿漉漉的头发包在头顶，慢慢的揉擦，继而，接过绿荷递上的衣衫，款款地披在身上，心跳没有规则，或许下一刻，桑离就将转身，就将用那双充满恨意的秋水瞳眸凌虐自己那满腔的情谊！

仓皇退出，掩上房门，匈奴王转身走向隔壁的房间，大战，迫在眉睫，很多的军务亟待处理，不近女色，或许更能清醒地思索，周密地部署。

庆幸房内没有匈奴王的身影，桑离填饱了自己的肚子，早早地上床休息。没有匈奴王的白昼，平静惬意，没有匈奴王的黑夜，静谧温馨。

清晨，房内有浓郁的花香。红袖正将一支束秋菊往瓶子里插。

见桑离起床，红袖甜甜笑道：“奴婢见路间的菊花开得正茂，特意剪了几支回来，放在樽里，姑娘便能无时无刻的欣赏这艳丽的花儿，好不好？”

不好，无忧无虑的生长，自由自在的开放，却被强行剪去了根茎，摆放在这花樽中，没有尊严，没有自由，供人欣赏，供人把玩，无需几日，便凋零死去。

既然如此，不如鱼死网破，既然如此，何必凄苦苟全。穿上鞋子，桑离径直走向桌畔。

“姑娘，闻闻，好香。”红袖笑着，侧过身子，让桑离够着身子闻菊花的清香。

鼻尖有浓郁的花香，一丝丝沁人心脾，菊花，如此孤傲，高洁，想必也是绝不愿被人如此对待的。

不言不语，桑离看也不看红袖，抓起桌上的花樽，来到门口，重重了摔了下去。

哐啷一声，瓷片溅得满地都是，樽里的水将地面淌湿，那几支菊花躺在泥地上，落了花瓣，脏了花蕊，再没了当初的美丽，唯有阵阵馨香随着风儿飘荡。

纵然生前千般媚，只余花魂逐风流！

冷着脸，桑离漠然地看着目瞪口呆的红袖，返身走回房内，自己洗漱。

愕然，瞠目结舌，看着桑离坐在桌旁，开始早膳，红袖总算回神，慌忙跑到门口，收拾那一地的狼藉。

“王。”门口，匈奴王立在一侧，低头看着那一地的碎片和那残败的花枝。

笔挺的身躯，静若寒潭，简洁宽大的灰袍，一身落寞。

挥手，匈奴王的声音失去了平时的朗润，沙哑：“她，一直这样？”

“姑娘郁结于心，总是闷闷不乐，奴婢也想不出什么法子，就采了这花，希望讨姑娘开心，不料姑娘并不喜欢这些花儿。”不知道桑离的心思，红袖单纯的认定桑离并不喜欢这些花儿草儿一类。

有些沉痛，匈奴王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那儿一直闷闷的，桑儿，难道我真的无力将你留在身边？

不，桑儿，无论你的恨有多深，你必挡不住我的步伐，你必是我匈奴王的女人！

眼中升起一道莫测的寒光，匈奴王折身，离开！

门口的声音静了下去，有脚步声渐行渐远，嘘了一口气，桑离埋头吃饭，不去看蹲在门口的红袖。

这夜，绿荷和红袖服侍桑离晚膳，红袖不停地用勺子给桑离添着红枣汤：“枣子最能补血益气，姑娘多喝一点。”

抬头扫了一眼红袖，桑离漠然的将汤喝下。滚圆的枣儿，雪白的汁汤，确实美味。

“姑娘，秋日蚊虫较多，点上熏香，既能赶走蚊虫，又能补益睡眠，可好？”饭后，绿荷一边往桌子下面的小炉里添香，一边轻声的询问桑离。

桑离没有言语，绿荷添了香，和红袖一起退出了房间。

今日，自己特别的疲倦，桑离的眼皮沉沉，须臾间便倒在了床上，沉沉的睡去。

房里的熏香缭绕，桑离的脸渐渐泛红，继而浑身灼热，血液在体内奔涌，身子异常的难耐。怎么了，怎么了？桑离想要起身，想要睁眼，可是身体却软软的，没有一丝力气。

有什么东西靠近了自己，带着遍体的清凉，让自己周身的燥热平息。

难受，无法忍耐的难受，燥热，难以抑制的燥热。

桑离的小脸已然绯红，浑身战栗。伸手，扯着自己的衣衫，那样会舒爽一点，会清凉一点。

似乎有人在帮助自己，衣衫悉悉索索的剥离，桑离满意的轻哼，抱紧身上的那一片凉意不放。

“桑儿。”应该是瑾哥哥的声音，柔软，温润，此时带上了特有的暗哑，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