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后的诡异,宁静后的风暴,终于,匈奴王这日立在了桑离的面前,浓眉邪飞入鬓,鹰眼狭长犀利,满头黑发率性而垂,无拘无束,平添几分狂魅,一身灰袍霸气裹身,凸显几分狂野,真个是高大如山,健硕如牛:“你可想清楚了?”
“清楚什么?”扭转头,勿回顾,桑离感觉自己的语气怎么都显得无力,当弱小遇上强大,如斯般渺小,无助!
“是一心一意的跟着我,还是继续挂念你那刘瑾?”眉眼跳动,匈奴王将手置在身后,反握住。该死的桑离,他怕自己的手会禁不住桑离的挑衅,先于自己的思维,再次重伤面前的女子。
“大王自己也说那是我的刘瑾,何必还多此一问?”退后两步,桑离尽量远离面前的魔鬼,以策自身的安危。
“桑离,本王劝你,三思而后行。”胸中怒气郁结,匈奴王眼中火花四窜。
“还需要三思吗?”桑离的眼中有无尽的痛苦,继而有雨雾迷蒙。
“桑离,本王没有时间,没有耐心来陪你磨蹭,你最好识趣?”匈奴王的手在身后拽紧,眼前女人那不屑一顾的眼神,那讽刺讥诮的冷笑,都让他心中窝火。
女人,暖榻而起,何必非要这么一个不识抬举的女人!竭力控制自己的怒火,匈奴王的脸色能将冰河冻结,可将钢铁融化!
“哼。”冷哼,桑离索性背过身去,不再面对那张让人痛苦恐惧的斧刻刀削的脸。
“放肆!”有雷鸣般的震喝,遭此无视,匈奴王抬手扫过桌案,金樽玉蝶腾空,琉璃明珠破裂,王账一片狼藉。有脆片弹跃,有珠翠滚动,将桑离的裙摆击得飘扬!
“本王再问你一次,是选本王,还是那败军之将?”冰与火地较量,匈奴王满目赤色,可焚天灭地!
“同是俘虏,若选,当然是选自己的同类,又岂会选一个嗜血无情的异类!”异类,观看匈奴王的抓狂,欣赏匈奴王的窘迫,桑离的心中泛起一丝快意,匈奴王堪当绝对的异类,绝对的迥异于人,因为,他不是人,他是———畜生!
“你——”窒闷,匈奴王的大手乍起,拳头挥动,狠狠的拍向桌子,轰然巨响,桌腿断,桌面残,哗然散裂,毁于匈奴王的盛怒之下!
那拳头有奔自己而来的迹象,旋风般扫过自己的面门,桑离倏然后退,几分警戒,几分防备!
“哼,”眼中一丝鄙夷,袍袖一挥,广袖翻卷,匈奴王的双手再次置于身后,“和本王动手,你还没有这个资格!”
沉默,两两相望,冰与火的决裂!
“来人,将这不识抬举的汉女送到宠物圈里,好好拳养!”有残忍的薄笑在匈奴王怒极的脸上呈现,桑离,本王有的是办法让你臣服,你最好乖乖的,老老实实的跟着本王,否则…….心神微动,冷冽邪笑,匈奴王看了一眼桑离,你迟早会求着本王,要你!
被带入矮小的穹庐,被关入狭小的牢笼。桑离靠着铁栏蹲坐下来,四下打量这奇异的铁笼。
一方桌子大小,拇指粗的铁条,将自己和外界隔开,桑离笑了,隔开一切,也隔开了无耻荒淫的匈奴王,值得庆幸。
“嗷——。”身后有抑扬顿挫的嚎叫,脊骨升起凉意,桑离转身,紧靠身后的铁栏。
眼前,一个更小的圆笼,里面,一匹黑色的公狼,瞪着桑离,绿眼莹莹,发着可怖的凶光。
后退,狼的爪子可以伸过栅栏,可以进入自己的空间!
“噢——。”一个更深沉更雄浑的声音,伴着沉重如山的步伐,咚,咚,咚,咚,一个巨大的黑影,沿着铁笼转悠,急躁的拍打着铁栏,哐,哐,哐!
那,那是一头黑熊,张着黑漆漆的大嘴,露出黄浊的牙齿,一丝丝浑浓不堪的液体从那张大嘴里淌下,散发出阵阵恶心的臭味。那庞大的身躯随着脚步而摇晃,一身长毛带起一种细微的弧度,摇曳,摇曳。
“啊——”潜意识想要尖叫,下意识却闭紧了嘴巴,跳将起来,退到远离野兽的角落,桑离不住的深呼吸,这里的一切太过让人惊骇,太过让人恐怖。
饥饿的黑熊开始咆哮,呲牙咧嘴,瞪着桑离,扑咬栅栏,砰砰,砰砰,那是拇指粗的铁棍在巨大的熊掌下发出的响声,咯吱,咯吱,那是獠牙摩擦钢铁的声音,
悚然,毛发倒立,腿骨酸软!
惧意从脚底升起,在头顶蔓延!
帐中射入一缕阳光,继而又沉浸于幽暗,有几个匈奴兵拖着两个汉人踏入了帐内。
棕熊停止了狂躁,野狼开始狂欢!
一个匈奴兵弯腰,将栅栏一旁的一个铁链小心翼翼的打开,两个匈奴兵将那汉人抵在铁门处,蓄势待发!
哐啷,铁门透出缝隙,噗通,汉人倒进铁笼!几个匈奴兵眼疾手快,熟练无比的将铁链再次锁上。
“嗷——”野狼欢唱,前爪腾空,飞扑,那本就奄奄一息的男子惊恐的朝后,匍匐,踉跄,退着,跌着!
“啊,啊,啊——”惨叫连连,那脏污的西汉男子被压在锋利的狼爪,片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