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的一切。马上,停止,求你!”没有尊严,桑离的泪水几近枯竭,眼前只朦胧的一片。
“停!”一直在桑离脖颈间蹭来蹭去的头抬高,匈奴王大声喝令。
奔驰的马儿终于停了下来,马上的两名匈奴人跃下了马背。那白色底子黑花团马儿的主人分外彪悍,圆盘大脸,眼睛炯大,鼻子挺拔,除去眼睛下方还算光洁,其余地方全是浓密的络腮胡,长得茂盛至极,脚一沾地,络腮胡便跨步走到马后,对着地上的那个汉人猛踹一脚:“没劲的家伙,这就躺地上诈尸了!”
“呵呵,渐将王,可得悠着点,你瞧这些个汉人细皮嫩肉的,哪禁得住你的拳脚。”说是劝解,不如说是挑拨来得贴切,别看那栗色马背上的男子一身白衣,脸如白玉,说出的话贼逗人厌,做出的事更招人恨,“我来瞧瞧,叠了叠自己偏长的衣袖,再将衣袍的褶皱细细地捋过,那男子招摇的停在刘瑾的面前,蹲下身子,伸出手指放在刘瑾的鼻尖,“哎哟哟,大王,这西汉的战神给绣花枕头似的,就这么颠簸几下,就没气了。”
身子摇晃,桑离摇摇欲坠。
“再探探。”背后匈奴王款款地移动着自己的身形,摩擦着桑离挺翘的臀*部。
“咦,还有气?来人,救人要紧。”不男不女的怪物夸张地叫嚣着,眉间的朱砂尤为惹眼。有人送来一桶水,那男子接过,噗的一下,水悉数倒在了刘瑾的身上。
桑离的腿发软,身子颤抖着,哆嗦着,看着刘瑾浑身湿漉漉地躺在冰冷的地面,瑾哥哥的伤口一定恶化了,背上的皮肤肯定全破了……
“狗贼,敢和我大汉将士真真正正地打一回么?”木桩上的汉军将领嘶声怒骂,睚眦俱裂。
嗖,有一支箭羚冲着木桩上的一位汉军将领飞出,哧,箭穿过血肉的声音,咚,箭沉入木桩的声音,一名汉军的双眼不甘心的圆睁,箭从他张大的嘴里穿过,再刺入他脑后的木桩,那汉人的喉咙里发出可怕的啸叫,异常惊悚。
“匈奴狗贼,你灭绝人性,必遭天谴!”
“畜生。”
“猪狗不如。”…….
叫骂声不绝于耳,所有的大汉将士都愤怒了。
箭朝着汉军将领疾飞,桑离的心快要跳出胸膛,连匈奴王的手何时滑入自己的衣衫都不曾知晓。
“不要。”眼看一支箭奔向自己的父亲,桑离冲了出去,可惜,她真的比不上箭羽的速度,箭刺入父亲的肩膀,父亲的鼻腔里似乎发出了一声闷哼,桑离软软的倒在地上,不忍目睹父亲的痛楚。
“桑儿,”桑将军的眼睛如同黑夜里的明灯闪烁,“身为大汉将士,能战死沙场,好过做窝窝囊囊的懦夫!”
“爹爹!”脸上是滂沱的泪雨,桑离站直身子,惦着脚,伸长手臂,握住箭尾,却不知道该不该将箭拔出,没有止血的药,拔出后,该怎么办?
“不用,桑儿,这点小伤,不碍事。”对着桑离,桑将军笑得极为自然亲切。
依旧有箭在射向木桩上的汉将。不,不能…转身,桑离奔向箭羚最密集的地方。
“住手。”张开双臂,桑离站在木桩前,大声疾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