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是最好的。”再隆重的仪式也抵不过两个相爱的心，当初，自己和独孤夜的订婚仪式，集结旷世的奢华，可最终，自己的妹妹，自己的未婚夫携手为自己演绎了一段离殇！

“桑儿。”细心地避过受伤的胳膊，刘瑾将脸贴上桑离柔嫩的小脸，温情的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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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寒凉如水。刘瑾和桑将军前去城门巡查。在小云的催促下，桑离早早地吃过晚饭，回到房内休息。

“小姐，这是瑾王刚才差人送来的嫁衣，你瞧，这颜色多艳丽，配上小姐白皙的肤色，那绝对的祸国倾城啊！啧啧，你瞧，这领口，袖口绣的鸳鸯，好漂亮。”两眼贼亮泛光，小云托着桑离的嫁衣，翻来覆去，欣赏了个彻彻底底。

“喜欢？”看着小云那如痴如醉的小模样，桑离止不住自己的笑意。

“这么漂亮的嫁衣，谁不喜欢！姑爷还说从简呢，巴巴地逛遍了全城，就为了搜罗一件衣服。”瘪着嘴，小云神色恹恹的，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瞧着小云那痴迷的神色，桑离故意劈手将嫁衣取过，平整地摆放在床头：“喜欢？赶明儿我让瑾王去给刘守备说说，置办嫁衣时一定要给云儿挑选比这更好看的。”

“小姐——，”拖着尾音，小云脸上飞起两朵红霞，“你就行行好，别捉弄我了。”

一番打闹，桑离的心情不错，让小云退下，准备歇息。

“桑儿。”轻轻的叩门声，桑将军浑厚的嗓音响自门外。

“爹爹。”意外一直忙于城防部署和督查练兵的父亲今日难得空闲，桑离急忙打开房门。

桑将军的手上拧着一壶酒，踏进门来。

“结婚前夜，新郎和新娘不能见面。体味相思的苦才知相守的甜。”将酒放在小桌上，桑将军在桌上的托盘里取出两个酒杯，摆放好了，“桑儿，陪爹爹喝一杯。”

随着父亲来到桌前，桑离执起酒壶，为父亲斟满酒，再将自己的酒杯注满，在父亲的对面轻轻坐下。

“桑儿，父亲对不起你！”桑将军的眼中泪花闪烁，若有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

“爹爹。”不解父亲的意思，桑离疑惑地看着父亲那略显憔悴的脸。

“桑儿，匈奴王残暴，贪念美色，你只身潜入匈奴大营，”没有接下去，桑将军的脸上呈现出难掩的痛苦，抬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爹爹对不起你，没能将你照顾好。”

“爹爹。”桑离哽咽，原来父亲什么都知道，只是深藏在内心，不愿女儿难堪，索性自己独自痛苦。

“瑾王是个好男儿，”为自己倒满酒，端在手中，却不在急着喝下去，“他是真的关心你。”

“我知道。”尽力平稳自己的声线，桑离不想泄露自己的脆弱，不想让自己的父亲难过。

“出了这样的事，我本以为……”停顿半晌，再次将杯中的酒饮尽，腥辣入喉，可能喝得太急，桑将军掩着嘴，咳嗽起来。

“女儿理解爹爹的苦心，我和瑾王一定会好好的。能得瑾王的垂爱，是我的福分。”烈酒在嘴里回转的苦味，入喉的腥辣，入胃的灼热，让桑离的眼沁出湿意。平时很少和父亲对饮，即使对饮，也是甘甜的水酒，如此腥辣烈气的酒，父亲并不希望自己多饮，今夜，该是一个例外。

“瑾王不离不弃，甚至更加疼爱你，你要好好珍惜！”右手习惯性的敲着桌沿，桑将军细细地叮嘱。

“爹爹放心，我会的。”仰脖，咽下杯中剩下的残酒，桑离的心中升起一团火热，眼炽热的厉害。

“这样，为父也就放心了。”起身，安抚地拍拍桑离的小手，桑将军走出房门。

倚着门，看着父亲不复挺拔的身影走出小院，那一道身影，在微弱的月光下，被拉得分外幽长，孤寂地消失在小院的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