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公子回到凤家庄后,积累多时的事全等着他处理,他只得认命的一一处置,连续忙了几天,也才处理了一半,正在喝茶小歇时,玄衣来报,道是商家来人。
商家?凤公子愣了下,才问,“来的是谁?”
“是商大爷夫妻,还带着女眷。”玄衣还没弄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
商大爷?凤公子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大表哥商振中?”
“是。”玄衣见凤公子明白了,咧嘴笑了下,大概是凤家庄搬了新址,两位商家舅爷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所以除了年节送礼,其他时候很少往来。
凤公子却知,两位舅舅这些年致力于整顿商家,想要借此来忘却丧妹之痛,再加上他这几年常逗留在外,所以就算两位舅舅和他二哥有连系,他二哥不说,他就不会知道,至于他二哥为何不跟他说,他略沉吟半晌,就反应过来了,肯定和他们兄弟的婚事有关。
凤二公子不想成亲,他怕自己耽误了好姑娘,凤公子则是在等黎浅浅出孝,不过他的舅舅们肯定不清楚内情,只是担心着两个外甥的婚事,眼看妹妹夫妻的孝期已过,两个外甥还是没动静,这让他们兄弟很忧心,再看凤庄主,年纪都老大了,不成亲,凤老庄主也不管不动他。
有他作榜样,难怪两个外甥都不肯成亲。
只是他们事情忙,年纪老迈又有病在身,只能靠信件来督促他们兄弟,不过由于凤公子常年在外,接到信的凤二公子肯定看到心烦,基于保护弟弟的立场,他索性就把这些事瞒了下来,不跟弟弟说。
免得他弟因此,也跟着舅舅们对他催婚就不好了!
两位舅舅虽忧心外甥的婚事,不过都还算理智,知道这事他们不能插手去管,他们兄弟都不是孩子了,他们管太多,只会让他们兄弟心生反感,若因此和商家起了嫌隙,那就不好。
凤公子因为二哥的隐瞒,直到此时,才明白两位舅舅对他们婚事的关切。
他轻笑一声,道,“表哥他们远道而来,想来也累了,先安排他们在楼外楼住下,等明日再为他们接风洗尘。”
玄衣应诺转身离去。
凤公子则埋首继续忙碌,直到向晚掌灯时分,玄衣方来回禀。
“商大爷此行是偕妻小回娘家,只是……”
“只是什么?”凤公子头也没抬的问。
“商大爷他们还带了商大奶奶的姐姐谢美玉母女两,以及商大奶奶的姨表妹许玉采同行。”玄衣听到底下人回报的时候还愣怔了一下,因为,商大奶奶的姐姐是寡妇,因为只生了一个女儿,婆婆不喜,公婆看上了当地知府的女儿,她丈夫生得高大英俊,又是举人,还颇有文采,与知府千金屡屡在诗会、赏花宴等场合巧遇。
一来二去的,竟生情愫。
良人变狼人,为给他情人知府千金腾位置,商大奶奶的姐姐屡遭不测,亏得她运气好躲了过去。
然而这并未让她公婆及丈夫萌生退意,反而越挫越勇,算计来得越发凶猛,最后一次,婆婆装病,要求她上当地知名的普陀寺为她祈福,普陀寺在普济山上,虽说普陀寺修了上山的路,但只一下雨,天雨路滑很容易出事。
那天她带着女儿一起上山,丈夫为安抚她,与她们母女同行,没想到他害人反害己,山石砸下来时,砸中他的马车,而她们母女所乘的马车因车轴出了问题,候在山脚下的茶棚没跟他一起上去,因而逃过一劫。
只是,丈夫死后,公婆容不下她们母女,与此同时,知府千金也传出身染重病,被送去城外庄子静养。
商大奶奶这时正好随夫返回娘家,得知此事后,忙派人把姐姐母女接回娘家,同时使人去查。
这一查才晓得,因为知府千金已珠胎暗结,她姐夫一家只得铤而走险,要谋害妻子性命,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娘在他妻子的马车上动手脚,想要让她们母女在山路上出事。
没想到反而救了她们母女一命。
而知府派人在山道上伺机而动,看到辜家马车来了,就让山石滚下,没想到车里是他的准乘龙快婿,这一砸,砸掉了辜少爷的命,也砸掉了他家女儿的未来。
本准备先除掉谢氏,辜少爷出孝后再把女儿嫁过去,谁知竟被女儿给打乱了。
知府被女儿气得不轻,知府夫人最是娇宠这个女儿,不许丈夫凶女儿,还要求丈夫赶紧解决,否则女儿肚子大了怎么见人呢?
知府原道这胎不能留,可女儿闹着,妻子纵着,他只得命人赶紧想办法除去谢氏。
本来都算计好了,女儿先去庄子上避人耳目,等谢氏死了,女儿把孩子生下来,等辜少爷出孝,就把女儿嫁过去,至于女儿这胎,就看老天爷的意思了,若安然落地,就记在儿子们的妾室名下。
若老天垂怜就保不住,以免留下后患。
只是千算万算,知府就没算到,准女婿会死在自己的谋算下。
辜少爷死就死了,可他女儿肚子里的那块肉怎么办?
知府命妻子给女儿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