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姐妹已经派人过来催促了,湘城虽是山城,可是大中午的,在外头晒久了也感到头晕。
“好吧!不等她了,我们走吧!”反正她们娘仨儿就在父亲跟前,张姨娘若想编派自己不友悌,不等庶妹,也说不通了!
轿子摇晃了下起行,行到衙门前,她悄悄掀了轿帘往里瞧,可惜什么都没看到。
衙门里,到是很热闹,张姨娘虽长袖善舞,奈何见识不足,眼力不佳,年轻时的机灵劲儿已然完全消失,为了女儿的前途,她对丈夫不悦的神情视而不见,一个劲儿的向凤老庄主及凤公子示好。
凤老庄主不是很高兴,他侄儿连日赶路,他正想赶紧办好事,让侄儿回去休息,不想却突然被人给缠上,话里话外就是想把她女儿硬塞给他侄儿。
是说,彭县令难道也觉得,他侄儿只配娶他家庶女不成?否则怎么放任妾室在外人面前,像青楼老鸨似的推销庶女?
彭县令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气脸都黑了,可是妾室也不知是看不出来,还是故意不睬,女儿则是满脸娇羞,时不时看向凤公子,至于庶子彭义全则是一脸漫不经心的左右张望着,似乎待在这里是件很无聊的事情。
因为彭县令已经交代书吏去帮忙办入继的事,所以凤老庄主他们再怎么不快,也只能坐等人把事情办好。
只是不知为什么,在羡城不到一刻就办妥的事情,来到湘城,却足足等了一个时辰,还不见书吏回转。
凤公子等得不耐,转头朝玄衣低语数句,玄衣听完就要出去,谁知张姨娘突然扬声问,“凤公子,敢问您今年贵庚啊?可订亲了没有?”
这位姨娘是蹬上脸了是吧?凤公子轻笑着没回答,只看着彭县令,道,“说起来,还真是不得不佩服羡城的父母官,辖下办事效率之高,真是叫人佩服。”说着转向凤老庄主,“没有比较还真衬不出人家的手下能干,这出继文书从侄子开口到办妥离开,不到一刻钟啊!”
而湘城这里,从进门到现在已经一个时辰了,连午饭都没吃,所有人全耗在这儿了。
彭县令被说得面红耳赤,轻咳了一声叫人去看看那书吏是怎么回事,他堂堂县令大人吩咐他办事,他竟然敢拖拖拉拉到现在还没好?
躲在签押房的书吏看到来人,愁得一张脸成了菊花,他早办好了,可是张姨娘派了人叫他动作别那么快,最好拖上个一两个时辰,好让她有时间推销自家女儿,还给了他一百两银票做谢礼,书吏一个月月俸才五两银子,一下子拿到那么多钱,眼睛都亮了。
可惜他没考虑到后果,这下回去只怕一个办事不力的罪名是逃不掉了,这一百两也不知保不保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