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寻思要怎么做时,伙计又领了一队人进来,竟是大王子的人,他们的形容可比鄂江王子的人更加凄惨,鄂江王子的人受了伤,穿上冬衣就看不出来了,但大王子的人倒是直接吊着手,杵着拐杖了。
他们当中手脚完好,却鼻青脸肿的几人,一看到鄂江王子的人,就冲过来破口大骂。
内容非常精采,让刘二这些常年混迹市井的老江湖,听了都觉得羞臊,“被骂的这几人是挖了他们的祖坟,还是怎么了?骂的这么难听呢?”鹤卫的何头摇头道。
“谁晓得,不过大概就是他们偷了人家的东西,然后又被抢走了,现在怀疑是被他们偷走东西的苦主,设计反击他们,现在遇上了苦主,就头脑昏昏的找苦主讨公道了。”
“这里头唯一有资格自称苦主的,也只有我们吧?”何头指着自个儿道。
“他们没认出我们是谁。”刘二笑。
鹰卫统领看了他们一眼,低头吃菜,刘二要求他发表看法,他才放下筷子道,“这一听就知道不是鄂江王子的人干的,他们住进客栈后中招,昏睡了三天才醒,大王子的人却是离开客栈后就被人修理了。”
“也不会是三王子的人,我在想,应该是真阳公主的人吧!”
“真阳公主不会把那张草图当真了吧?”
黎浅浅也有同样的疑问,刘二不在,所以是春江负责接受鸽卫传来的消息。
“您觉得是真阳公主的人下的手?”
“不知道,不过真阳公主的人也去了不是?她的人要是不出手,才会启人疑窦,进而怀疑那张草图的真假,嗯,真阳公主的人出手了,就会让大王子他们的人确信那张草图是真非假,还让他们确定,那传言也许是真的。”
“什么传言?”
“呵呵!得到那张草图的人,就可能是真龙天子。”黎浅浅觉得这个传言很荒唐,如果鄂江王子和大王子之前对此传言半信半疑,真阳公主的人出手了,他们两可能就此对这传言深信不疑了!要不然真阳公主为什么要抢?
春江笑而不语,蓝棠带着云珠进来,“我们要在这里过年吗?分住两处?”
“应该吧!”黎浅浅无所谓的耸肩道。
蓝棠嗔她一眼,“瞧你这没成算的,分两处住着,过年时要在那边守岁?年夜饭在那儿吃?侍候的人也要过年啊!可要所有人都在一处过年,两边的院子都不够大……”
蓝棠念叨起来的功力也不容小觑,黎浅浅老老实实的听她念叨,等她念叨到一个段落,才问她,“昨儿孟盟主不是让人送帖子过来,孟家在这大风镇有宅子?”
“是他有,不是孟家有。”蓝棠纠正她,“那是他娘的陪嫁,他娘就他一个儿子,这陪嫁宅子就传给他了,孟家那几个不要脸的想跟着住进去,没成功,竟然在外放话,说孟盟主抢他们的宅子呢!”
黎浅浅对此也甚感无语。
他们离京后,孟达生自不好再在黎府住着,他原是跟着黎漱他们往南走,不过跟着他住到凤家庄分舵的两位叔伯,随后就和冷二爷及孟家公子们会合后追了过来。
之前在小城时,黎浅浅他们趁夜离开,没想到被冷二爷他们盯上,冷二爷不过是小妾的兄弟,但那两位爷却是孟达生正经叔伯,他能对冷二爷不理不睬,却不能对叔伯不恭。
因此他便告辞离去,不让他那两位叔伯有机会赖上黎漱他们。
黎浅浅原以为他离开后就回家去了,没想到他还留在大风镇上。
“其实孟家这些人会这样闹腾,也是情有可原的,都说树大分枝,可他们家老祖宗还在不好分家,但老祖宗再活能有几年?于是这些人深怕老祖宗死后分家,他们能分得不多,因此趁老祖宗还在,便想着多捞些私房,如此就算分到手的不多,他们也能不愁了。”
“你以为他们这样就满足了啊?错,人的野心都是一点一滴慢慢涨大的,要不然他们怎么会连孟盟主母亲留给他的陪嫁宅子也敢要?”
蓝棠笑了下,“孟盟主是老好人,他家那些亲戚习惯对他予取予求,敢开口并不稀奇。”
难得的是,这次孟达生连住都不让他们住。
孟达生的外祖家也曾是世家大族,只是遭逢天灾**而日渐败落,人丁虽不旺,但家底却还在,孟家这些叔伯、公子们出门在外,除了仗着孟达生武林盟主的名号,再有就是他娘在各地都有产业,他们出门只要去孟达生的宅子,吃住不愁有人侍候得周到不说,还有人奉上金银供他们花用。
“那些管事们大概是希望孟盟主这些亲戚们,能在孟盟主跟前替他们说好话,所以竭尽所能的讨好巴结他们。”
谁让他们的正主儿,都不住自家的宅院呢?
不过那也不能怪孟达生,谁让这些管事自己不争气呢?见主子不常露面,就把主子的产业当自家的,还有人企图污蔑主子毁了女儿清白,想要逼主子娶他家女儿为妻。
孟达生心肠是软,但不笨,修理了几回后,也懒得再为他们费心,索性过门不入,省得再招惹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