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将军可是与泰宁军诸将相熟?”
这个问题是关键,侯晨也就是希望俞明真能联系上泰宁军诸将,这也是他此次来的第二件大事,第一件大事自然是明确俞明真投效淮右的意图和想法,第二件就是要谋划兖郓诸州了。
“这个要怎么看,我率军北上也算是和泰宁军打了几仗,但说是打仗,但准确的说就是驱逐占领,泰宁军现在的情形,尤其是驻扎在沂州的诸军,根本无力,也无心打仗,我驱逐了他们,占领了县城,而他们其实也无处可去,就在城外野地里游荡,甚至还直接公开向我要求提供粮食,连我自己都觉得可怜又可笑,堂堂泰宁军,也曾经是纵横中原的一支强军,竟然沦落至此,可悲复可怜啊。”
俞明真的话语里也充满了感慨和不甘。
对一支军队来说,最大的问题就是后期保障,都说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足见后勤保障的重要性,一支军队士兵如果连饭都吃不饱,其制约战斗力的军纪、战斗意志和战斗欲望可想而知,更谈不上日常的训练了。
泰宁军其实一直就是在濒临破产的边缘上,只不过前几年都侥幸熬过来了,但是这一次,泰宁军熬不过去了,连续三年的大旱使得本来条件就不好的兖郓沂三州顿时就成了人间炼狱,连普通士绅生活都难以为继,升斗小民如何生活?除了外逃,就再无其他办法,小民可以外逃,那军队呢?难道也外逃?失去了地盘,这支军队还有什么可供支撑生存的?
这也就是泰宁军的悲哀之处。
朱茂无力兼顾,除了他自己最心腹的四军外,其他他都只能放手不管,上山为寇也好,下水为匪也好,祸乱地方也好,他都顾不过来了,
“哦?还有这等趣事?”侯晨也是忍俊不禁,不过这却是好事,泰宁诸军越发困难,也就越容易招募,一支军队连士卒肚皮都填不饱时,它对主君的忠诚可想而知。
“不是有这等趣事,而是屡屡发生。”俞明真摇头不已,“所以我建议侯从事可以与沂州的泰宁军诸部接触,直接招揽他们,他们并没有太多的要求,为求温饱而已,而且他们军队底子不弱,只需要稍加整饬就能恢复战斗力,唯一可虞的就是军纪问题,但是只要保障他们的后勤粮秣,这些问题我觉得都应该可以得到控制和解决。”
“目前在沂州驻留的只有泰宁右军的一二三六军,第一军和第六军就在新泰,而二三军就在临沂附近,泰宁左军第五军则在费县,某想请俞将军先替我联系泰宁右军二三军和泰宁左军第五军的主事者,然后某在启程前往新泰,游说泰宁右军的第一军、第六军。”
事不宜迟,侯晨一天时间都不愿意耽搁,徐州那边战事正酣,但是侯晨相信最多一个月之内,徐州之战就要落下帷幕,他必须要抢在徐州之战结束之前就把这些事情办妥,俞明真这边的事情既然已经敲定,他就要完成他的第二个任务,不但要把沂州这边的泰宁军游说归降,他还要直入兖州,夺取更大的功劳。
“泰宁右军第二军、第三军以及左军第五军就在这左近,某招之容易,但新泰的第一军和第六军距离甚远,加之之前某未曾动他们,虽然他们也势穷力竭,但是骄悍惯了,怕是不服王法,侯从事也需要谨慎。”俞明真见对方如此急切,也能理解对方心思,但是出于对对方的安全考虑,他也不得不提醒对方:“新泰那边,某倒是可以陪侯从事走一趟。”
“不,俞将军坐镇沂州,不能轻离,请俞将军安排一人与某一道去便可,某去了新泰还打算去莱芜和乾封一行。”侯晨笑道:“若是将军麾下有与洪葵和郎坤相熟的兄弟,那就最好。”
“啊?”俞明真大吃一惊,“侯从事要去兖州?”
“俞将军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侯晨讶然问道。
“唔,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洪葵和郎坤都是悍野不群之辈,怕是不易说服,这两人某属下中倒也有相熟之人,但是若是兖州南部诸部和郓州那边,某却不太熟悉,不知道卢启明是否也已经向君上输诚,若是如此,不妨让卢启明安排人北上去兖州南部和郓州,他对这边泰宁军诸将更熟悉一些。”
俞明真的话让侯晨沉吟了一下,“俞将军,某不清楚卢将军是否也和将军一样,但据某所制,我们淮右的确和卢将军有联系,但具体到那一步,某却不知,但某会传讯回寿州,让其联系卢将军,相信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俞明真的效率很高,或者说是泰宁军驻留在临沂附近的三军已经濒于绝境了,所以当发出邀请之后,三军的统军大将很快就来了。
对于侯晨和俞明真的态度,泰宁军三将并没有太多的抵触,甚至可以说是喜出望外。
淮右进入徐州不是秘密,符离都被淮右那下,还有卢启明和俞明真的态度都直接影响到这些泰宁军的将领,可以说整个淮北乃至兖郓,现在的粮食都来自于淮右,淮右成了真正的救世主,没有粮食,再是气节孤高的军队也熬不下去。
在敲定了三军的归属问题之后,三军就在临沂进行整编,按照侯晨的想法,是要讲驻留新泰的两军也加入进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