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伟雄像是在向宋瑞龙示威,笑着说:“宋大人,小民都说了,小民不认识那把刀,小民的妻子只是一个只会洗衣做饭生孩子的工具,她怎么会知道小民用的杀猪刀是什么样子的?平时那猪只要一叫,小民的妻子就会把耳朵捂起来,你让她吃猪肉还可以,让她去看杀猪,那简直是在要她的命。”
宋瑞龙淡淡的说:“钱伟雄,你不要太得意,你的妻子不认识你的刀,并不等于其他的人也不认识你的刀。只要确定了这把刀的主人,那么离查到杀死丁佳怡的凶手就不远了。”
钱伟雄得意的笑着说:“那小民就看看宋大人如何证明那把刀就是小民的。”
李雪兰看着宋瑞龙道:“大人,民妇虽然没有在民妇的夫君杀猪时在一旁看着,可是民妇有一个方法可以证明这把刀是不是民妇的夫君的。”
宋瑞龙激动的眼珠子都快跳出眼眶了,道:“李姑娘请讲。”
李雪兰看了一眼宋瑞龙,点下头,道:“记得当年,钱伟雄向民妇求亲的时候,家父一直不同意。后来,钱伟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了一块千年玄铁,让王记铁匠铺的王世成打造了一把剔骨尖刀。在刀打成之后,钱伟雄为了表达对民妇的爱,他特意让王世成在那把刀柄上刻下了三个字‘雄爱雪’,意思就是钱伟雄会爱李雪兰一生一世。当时,民妇就被钱伟雄的花言巧语给迷住了,至此,无论民妇的父亲如何的反对,民妇都一心想要给钱伟雄在一起。”
宋瑞龙激动的说:“雪兰姑娘的意思是说那把剔骨尖刀上现在应该还有这三个字,对不对?”
宋瑞龙再看钱伟雄的脸色,他的脸就好像是霜打的茄子。
李雪兰点头道:“那把剔骨尖刀做成之后,可以说是寒光逼人,刀锋十分的锋利,一根猪蹄只用轻轻的一削,就会瞬间变成两半。钱伟雄有了那一把剔骨尖刀之后,每天都能把猪骨头剃得干干净净,他的猪肉卖相也好,生意越来越好,家父看到钱伟雄拿出的一百两银子,也就什么话都不说了,只是对民妇说,过去之后一定要好好的过日子。那把刀可以说是钱伟雄发家致富的法宝,倘若不是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民妇以为他会一直带在身边。还有,别人如果想在剔骨尖刀上刻字也绝对不会刻‘雄爱雪’三个字。倘若这把剔骨尖刀上真的有这三个字,那就一定是民妇的丈夫的。”
钱伟雄听完李雪兰的话以后,他再也笑不出来了,他的眼珠子里面好像充满了愤怒,瞪着李雪兰道:“你这个贱人,你想害死我呀!”
苏仙容看着宋瑞龙,道:“大人,根据李雪兰的陈述,那三个字应该在这把刀的刀柄里边,只要把刀柄拆开,就可以看到这个刀柄上有没有这三个字了。”
宋瑞龙很严肃的说:“事关犯人的生死,当然要拆。”
苏仙容把刀递给一名衙役,让他在公堂上当众卸下那把剔骨尖刀处的两片槐木手柄。
宋瑞龙在等待那名衙役拆卸剔骨尖刀上的手柄时,他看着李雪兰,问道:“李雪兰,没想到,你的丈夫在当初还如此的爱你。想必你嫁给钱伟雄之后,生活过得还算幸福吧?”
李雪兰的眼神里没有一丝幸福的光芒,宋瑞龙当然也看的出来,他之所以那样问,就是要求证一件事,想知道这钱伟雄在家里的时候,为人怎么样。
李雪兰突然很悲痛的说道:“大人,民妇过的日子简直不是人的过得日子。这钱伟雄在刚刚开始的时候,还十分的正干,每天回家都很关心民妇。可是一年之后,民妇没有给他生下一儿半女,这个钱伟雄对民妇的态度就渐渐的冷漠,从冷漠变得残暴。他开始的时候,只是指鸡骂兔,指桑骂槐,说家中的母猪都生下几窝了,有的人就是没有动静。民妇没有所出,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就好像被刀割一般,只是嘴上不说,只当是没有听到。可是后来,这个钱伟雄的脾气越来越暴躁,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短,又过了一年,民妇还是没有生下儿女,这钱伟雄有时候还会到民妇的爹娘那里去发牢骚,抱怨,回到家之后,竟然对民妇拳打脚踢。”
李雪兰把自己手臂上的衣服拉起来,让宋瑞龙看,道:“大人您看,民妇的双手手臂上都有被钱伟雄打过的痕迹,背上还有很多。”
李雪兰的那些话刚刚说完,在场的很多人都十分的愤怒。
宋瑞龙大声喊道:“仵作,验伤!”
张美仙在一边答应着,一边轻声抱怨着,道:“还有没有把我当成你娘呀?”
李雪兰跟着张美仙走到后衙,很快就出来了。
李雪兰又重新跪到了宋瑞龙的面前,张美仙在公堂上说道:“经本仵作验证。李雪兰的背部有被皮鞭抽过的痕迹,她的背上的鞭痕就像是蜘蛛网一般,旧伤还没有复原,新伤就出现了。最新的鞭痕大概是在三天前打的。除了这里,还有胸口,胸口的伤是抓伤,因为伤口的位置涉及到受害者的**,所以,本仵作就只说这些,倘若是破案需要的话,请县老爷详细说明所涉及的案件的哪一方面。”
张美仙宣布完了之后,还扭头看了一眼宋瑞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