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电脑天才,却对生命的本来根基研读不透,最终天才陨落,追悔莫及。正是有了他的前车之鉴,我们十九人甘心寄人篱下,等待最后的大赦。”
杜艇身体健康,没有任何求救于鲛人之主的难题,所以误入此处后大呼倒霉。
在他之后,胡吉尊、唐晚也被送来。三人在船舱里关押了超过四十小时,才被放出来。
杜艇并未对唐晚过分关注,一获得自由,马上要求艾山返回。回到岸上,四人分开,杜艇对这次海上探险懊悔不已,发誓再也不会跟着艾山出海。
“只要有足够的钱,我的誓言可以作废”杜艇笑嘻嘻地对我说。
我关心唐晚,可杜艇无法更多。
“为什么不把消息卖给洪夫人”我问。
“会,当然会卖,只是我觉得,对这消息最感兴趣的是夏先生。如果在你这里能卖个高价,其他人就不必一一骚扰了。”杜艇说。
“如果给你卫星地图,你就能找到那地方”我问。
杜艇胸有成竹“当然,太平洋虽大,总是有边界的。我自小就在船运公司长大,能够徒手绘制航海地图,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我摇头否定他“你也说了,鲛人之主的住所是一艘大型潜艇,可能停在东海,也可能停在南海,甚至通过白令海峡去北冰洋、通过马六甲海峡去印度洋。你只记住它当时停泊的经纬度,岂不是刻舟求剑”
“只要是潜艇,都要靠岸补给。甚至说,它总要浮出水面改变舱内压力吧我确信,近地卫星能够迅速捕捉到它,就像那些商业天才们找到它的途径一样。”嘉利的声音从侧面包厢里响起来。
杜艇很得意,不再看我,转脸望着那包厢。
嘉利只说话,没露面“杜先生,你是个很好的生意人,把我约到这里,企图让我和夏先生竞价,然后你坐收渔翁之利。可惜啊,这里不是普通的商场,你打错了算盘。”
杜艇用单纯的商人思维来衡量今日形势,的确是犯了原则性错误。商场是商场,政治是政治,后者打击前者时,就像用五百吨的重型压路机去碾压小蚂蚁一样,隆隆而过,不留活口。
“此话怎讲”杜艇听出嘉利口风不对,强作镇定。
“来人,把杜先生带到一个肯说真话的地方去。给他留一口气,直到把肚子里的秘密全说出来为止。”嘉利吩咐。
立刻,两人走出包厢,把杜艇拖了出去。
咖啡厅里至少有四组监控,杜艇选择这里跟我交易,也是因为监控的存在,认为光天化日之下,没有人敢对他怎样。
我、洪夫人、嘉利联手后,监控只是摆设,任何企图要挟、威胁、勒索我们三个的人,都会落得悲惨下场。
“过来坐”嘉利招呼我。
我没有起身,心情落寞,啜饮着凉了的咖啡。
真相总是令人难以承受,这大概就是米兰昆德拉的名句“生命无法承受之轻”的真实含义。本来,“唐晚”这个名字在我心里有千斤之重,眼下,有了杜艇的旁证,那名字突然轻了。包括唐桑,也顿时失去了令我牵念哀伤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