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第一个孩子的痛苦,被这一种意外来袭的喜悦给冲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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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种喜悦来的太过凶猛,还不到2分钟,他就觉得自己像是被当头棒喝一样,如果她怀孕了,她进来的时候,不应该第一时间就告诉自己么?怀孕,还有什么是比怀孕更重要的事情?但是这两份报告叠在一起,就已经是无情又残忍地告诉了他另一个事实!
她压根就没有打算告诉自己!
她是不是准备瞒着自己偷偷去给陶婉恬捐肾?
哪怕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小宝贝,她也不管不顾?
他能够理解她为了自己的母亲那一份心思,可是她有想过自己的立场么?她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她竟然瞒着自己,她是不是已经准备好要去做手术了?
…………
这种念头,就像是潮.水一样,凶猛地扑向他,他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嗜血的戾气,最后还是不动声色,将报告放回了她的包里,然后坐在客厅安静地抽烟,这种时候,只有尼古丁的味道,可以稍稍缓解他体内的那种戾气。
他等着,他一直都在等着,给她空间,让她将面吃完了,等她把面吃完了,她过来,他还是在想着,她是不是应该要告诉自己了?
…………
他其实真的是一个非常安耐得住性子的人,不是什么事,什么人都可以让他方寸大乱,但是他也承认,申子衿就是他的克星。
所以他到底还是没有忍住,不过就是没有将最后一层窗户纸捅破,他到了这一刻,还是想着,只要她亲口告诉自己就好。
他有什么是不能原谅她的?
她只要亲口告诉自己就好……
子衿听到他说了一句“你还想要瞒着我”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妙,她就知道,他肯定是知道了什么,但是他又什么多不说,她心里反倒是有些打鼓。
怀孕的事情,还有配型吻合的事情……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全都知道了?还是……他是听说了什么?或者是……
她的脑海混混沌沌的,什么样的想法都有,但是子衿并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样的想法,根本就是缩头乌龟的表现,她还是抱着一份侥幸的心理,她还是觉得也许顾彦深什么都不知道,也许他说的是另外的事情。
“……我,我瞒着你什么事情了?彦深,你别这样,我不知道,我……”
她闪烁其词的样子,让顾彦深瞬间就冷了精致的五官,他从来都不会拿着自己最冷血的一面对着她,这会儿却像是入了魔一样,整个人仿佛就是一个来自地狱九重的魔鬼,反手一推,就将她推在了移门上,男人颀长的身躯重重地压上去,他的眼底,却都是痛楚。
“你不知道?申子衿,你真是……从来都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的是不是?你从来都不需要考虑我的感受?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让你等一等,你却瞒着我偷偷去做配型,你怀孕了,你却始终都不肯告诉我,你说,是不是我不发现,你是准备带着我顾彦深的种,去给你母亲捐肾?”
子衿瞪大了眼睛,吃力地开口,“……你、你知道了?不是,你听我解释,我不是……”
“你给我闭嘴!”
顾彦深却是低吼一声,他像是失控的野兽,被愤怒烧红了眼睛,“你给我什么解释?是我一直都在退步,是我一直都毫无原则的*着你,是我给你养成了这样的脾气是不是?有什么事,你就给我自作主张,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你之前不告而别去了日本,还不是我去日本把你带回来?你真以为你自己能把所有的事情做好?现在你又要瞒着我,去给你母亲捐肾,你有考虑我的感受么?我就算再理解你,但是你能不能为了我们的孩子想一想?你觉得你应该么?为什么你什么事情都不肯告诉我?难道我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还及不上你的母亲么?你他妈.的,你到底有没有心?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
顾彦深对她说话,从来都是柔声细语的,他不会这样低吼着对自己破口大骂。可是现在,他这样凶狠的按着自己的肩膀,这样凶狠的吼自己,这样凶狠的……
她的眼眶很快就红了,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爬满了整张脸,视线模糊不清,嗓子眼里也像是堵着一只苍蝇一样,她难受,心脏闷闷的疼。
她知道他一定会生气,可是她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什么叫做,他们之间还及不上她的母亲,难道爱情和亲情就一定要两者选其一么?
如果今天躺在*.上的人,是他的母亲,他就能够做到无动于衷么?她承认在这件事情上,错的人的确是她,可是为什么,他要这样看自己?
难道他就不自私么?
如果她真的狠心的只顾着自己的母亲,丝毫不顾及他的感受,在得到配型吻合的报告之后,她根本就不需要去想其他的,她可以果断选择做手术,人的身体少了一个肾脏,她还不至于会死。但是她还是犹豫了,有些东西,她没有地方找人诉说,但是自己是什么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