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斥去那个社区武术班玩儿。
那时候她基本拒绝跟陌生人交流,除了家人一句话不说。
好容易女儿有了不排斥的集体,周爸爸跑去跟那位老教师求了又求,周妈妈拉着那位老师母哭了好几鼻子,最后,周小安以五岁稚龄有幸成为那个武术班最小的编外学员。
每周两天,周小安穿上练功服去老师家跟一群哥哥姐姐嘿嘿哈哈地闹腾两个小时。
这一去就是五六年,武术只学会了两招半防身术,乱七八糟的东西却没少学,其中就有开锁。
周小安上了天台,想了想,又把锁从外面挂好,防止别人再上来。
医院不许病人上来,肯定是有他们的考虑,不说别的,就是这些晾着的床单,在现在就是紧缺物资。
天台上晾着一排排雪白的床单,随着微风轻轻飘舞,拂在脸上带着一股冬天冷空气特有的凛冽却清新的味道。
周小安慢慢穿过去,来到楼边远眺。周围基本都是平房,黑压压密密麻麻地一片,只有远处矿区那边有两栋灰色的三层小楼,还有几栋零散的红砖小二楼。
再就是更远一点的一栋白色小洋楼,那里原来是某个反动资本家的府邸,现在已经被没收,住进去几十户工人,韩家就住在那里。
再往远看,沛州几百年的老城,却没多少楼房,到处是拥挤破烂的平方和棚户区。
周小安极目远眺,沛州煤矿在东城,她熟悉的沛州钢厂家属区在西城,即使有太阳,隔了大半个城,她也只能依稀见到钢厂那几座冒着灰白色烟雾的大烟囱。
她曾经熟悉的家园,一点都看不到。她曾经长大的城市,已经没有一丝熟悉感。
周小安愣愣地看着远方,直到发现楼下的人越聚越多。
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一位大妈已经开始冲她喊了起来,“姑娘!可别想不开!好死不如赖活着啊!”
旁边还有人七嘴八舌地帮腔,一时间楼下乱哄哄一大片,都仰着脖子对着周小安喊话。
通往天台的铁门也传来咣当咣当急切的拍门声。
周小安马上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心里一万头名字逗逼长相呆盟的某种食草动物奔腾而过,她竟然在“被流产”的第二天,又“被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