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一会儿,这片土地,她既熟悉又陌生,但她是真的对这里有感情啊。
她有记忆的时候大伯父已经是轧钢车间的车间主任了,经常会背着她在厂里散步。
她趴在大伯父宽厚的背上,看着高耸入云的高炉烟囱,看着巨大的厂房,看着堆积如山的矿石原料和拉着长长汽笛驶进驶出的运输火车。
大伯父会一样一样地指过去,带着骄傲的神情给她讲这个烟囱一天生产出的钢铁能建一座大楼!这些矿石是咱们沛州最值得骄傲的财富!只有咱们钢厂才有火车驶入厂区,这是中央特批的!
看见那个大房子了吗?那是当年你太爷爷亲手建的!还有那个高炉,你爷爷和叔爷爷在那里工作了一辈子,为国家建设炼了一辈子钢,退休的时候戴着大红花,离休的中央委员都过来感谢他们一辈子为国家做的贡献!
“等大伯父退休了,走不动了,安安要经常推着大伯父回来转转,这里呀,一年一个样儿,以后就交到你们手里了……”
那是她童年记忆里最壮观的景象,也是最亲切的回忆,是她对敬畏和情怀最初也是最深刻的认识。
所以即使来到这个没有大伯父,没有他们一家几代钢铁人的时空,她也渴望着能为这里做点什么,能让它避免灾难,让它变得好一点,再好一点。
所以,她不委屈,也不难过,她是在做自己想做得事,在做自己应该做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