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到现在,粒米未进。
宫里到处挂了白幡,更鼓声在白幡中越发凄凉,小陆子不知什么时候过来,道:“五郎,你歇一会儿吧。”
也只有你一人明白陛下的心意,在这里陪他了。
程墨摇了摇头,道:“我再陪陪他。”
天快亮时,朝议散了,皇帝谥“昭”,是为孝昭帝,议由昌邑王刘贺领祭。皇太后上官氏宣刘贺进京的诏书已拟好。
“昌邑王?”程墨不敢置信道:“确定么?”
两个不同的平行空间,历史的轨迹竟是如此高度重复么?
远在巨野的刘贺,是武帝和李夫人所生刘髆的长子,五岁袭爵,为昌邑王,今年十九岁。
按辈份论,他是昭帝的侄子。
程墨想找霍光问清楚,可是跪太久,站不起来。他叫一个内侍扶了,慢慢朝承明殿的方向走去。
“五郎,你这是怎么了?”刘淘甫从承明殿出来,第一件事便是来给昭帝上一柱香,告诉他谥号已定,在庑廊见到程墨这个样子,惊问道。
程墨道:“议立昌邑王么?”
是那个当了二十七天皇帝,便被霍光废掉的刘贺么?
刘淘甫气愤愤道:“霍大将军非要立他,我怎么劝也劝不住。你要是想去劝他,那不用开口,没用的。”
霍光明明包藏祸心,还说得义正辞严,这种人最可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