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就连赵一云和石磊也搞不清楚自己所属的猎人突击队在编制上是个什么情况。
警备区司令部参谋长亲自接人,李牧三人自然是很顺利的出了警局,李牧也得以摆脱周全民,在会客室他一直在和李牧讨论处置恐怖袭击的事情,那状态是越来越入迷。
李牧此时是不知道,一番讨论之后,周全民心里是生了根的,作为这样一个重要城市的重案组长,在没有专门的反恐部门之前,恐怖袭击案件也是归他来管,而在对付恐怖袭击这方面,市局在经验这一块是一片空白的。
周全民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花了很大的精力根据李牧所说的整理出了一份报告,最后经过重重的递交到上层,结果就是李牧未来会被借调到南港市局帮助训练反恐特警。
这些后话暂且按下不表。
却说和参谋长分手之后,冯玉叶亲自开车把三人送到杜晓帆下榻的酒店,也是李牧和冯玉叶婚礼的定点酒店远帆酒店。
路上他们在聊着,实在是好奇的很。
“班长,咱们猎人突击队到底啥情况,居然查不到,不是今天这个事,我还不知道。”石磊表情夸张地问副驾驶上的李牧。
赵一云也拧着眉头,看了一眼冯玉叶,才说道,“冯干事,不是说我们隶属文宣队吗,应该能在编制表里查到的,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这样咱们可是彻底的属于黑人了,军队地方都没有户籍上的体现。”
冯玉叶指了指李牧,“你们让他来解答吧,他比我更清楚。”
石磊顿时盯着李牧,“班长,你不会早就知道了吧?”
李牧回头看了眼两位兄弟,抱歉地笑了笑,说,“猎头有言在先,所以我只能保密。”
眉头跳了跳,赵一云明白了过来,往椅背靠了靠,目光看向了车窗外,深深叹了口气,缓缓地说,“原来咱们以不存在的人的方式参加了半年多的实战,这办法是真心好真心好。”
石磊盯着赵一云,足足好几十秒才看明白赵一云的表情和听明白他的话,他说,“老赵,我怎么从你的话里听出了飞鸟尽走狗烹的意味。”
“就是那个意思。”
李牧代替赵一云说话,他望着前面的路,缓缓地说道,“如果要做出牺牲,就只能牺牲掉咱们。猎人突击队是不存在的部队,说白了,咱们做的那些事情,只要有失败的,官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说着,他扭头回来看着赵一云和石磊,“但是,我问你们,咱们不牺牲,谁来牺牲?就比如上一次到金三角,为什么会另外安排了第十三突击队,真正的目的就是给咱们打掩护。一切顺利什么都好说,如果抓捕康律的时候失败了,咱们的行动是会被完全否认掉的。为什么会这样,不需要我来说明了吧?”
尽管很清楚,但石磊心里还是觉得难以接受,乐天派的他语气暗淡地说道,“道理谁都明白,咱们当小兵的不就是炮灰么,可悲的是,炮灰死后有碑文,我们呢,怕是连尸体都不敢带回来吧?”
李牧沉默着,冯玉叶诧异着,赵一云无言着。
了解石磊的人听了这番话之后会沉默,深深的无奈的沉默。石磊从来都不是一个悲观主义者,猎人突击队中最乐观的石磊,说出这样一番话,其中的意味实际上已经非常的深刻。
对猎人突击队,冯玉叶的感受最深刻,从一开始的101集训队到后来的猎人突击队,唯一一个以非战斗人员身份参与了前期的事务,是唯一一个能够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问题的。
眼下猎人突击队所有成员,在常人眼中也许只是有莫名气势的军人,但在冯玉叶眼中,他们是战争机器。
什么叫做战争机器,当需要你发动的时候,你毫无情感色彩没有人性地不折手段地去战斗,目的只有一个夺取胜利。当不需要你战斗的时候,你必须得安静下来,像机器一样冰冰冷冷的缩在仓库的墙角那,也许会落下灰尘。
就像是处置机场恐怖袭击事件一样,三人几乎是在刀尖上跳舞,结束了之后心绪却是半点没有受到影响,仿佛与手持武器的恐怖分子搏斗犹如抽烟一般平常。
这就是所谓的战争机器,毫无人性。
具体到“不存在”,冯玉叶终归是那么多年的军官,又出生在高干家庭,她的理解更深刻。为什么猎人突击队出动实战通常身着武警服装,归根到底还是性质问题。
解放军三军部队的职责是保家卫国抵抗侵略,而武警部队的职责是维护社会秩序安稳协助地方公安机关打击犯罪行为,那么多次实战,有哪一回是往保家卫国抵抗侵略上面靠的,一次都没有。
而考虑到境外行动的特殊性,让一支不会被官方正式承认的部队去执行任务,和让一支编制内的部队去执行任务,哪一种方式更有利于外交方面的工作,毫无疑问显然是前者。
陈韬没有将猎人突击队真正的性质告诉大家有他的私心,他太清楚决不能让兵们知道自己是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
而所谓的隶属文宣队,与其说是一个对外的说法,还不如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