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乐从外面院子里回到屋内后,也没待在客厅,而是径直去了萧远方的书房,然后给自己泡了杯太平猴魁,顺便从书橱里取了一部86年版的司马迁《史记》翻阅了起来。
高中时王乐就曾通读《史记》,对于其中五千多字的刺客列传篇最为喜爱。
世人都喜欢荆轲,司马迁也同样如此,荆轲刺秦王篇就花掉五千多字当中的三千多字,可见其分量之重。
而王乐则是独独偏爱那位说出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的春秋四大刺客之一豫让!
因为这哥儿们死得壮烈,以卵击石,为了给智伯报仇,伏桥如厕、吞炭漆身,多次刺杀赵襄子,最后自刎而死。
虽然王乐当的是兵,但实质上就是一名刺客杀手,所以作为同道中人,对于这种飞蛾扑火的精神,是打从心底里敬佩。
无论是当兵服役之前,还是之后,都是如此。
这是因为他王乐做不到,所以才会感觉到无比的敬佩。
要知道荆轲他们还有后援,豫让则是真正的单枪匹马,而这才是真正的杀手本色!
柔和的灯光下,窝坐在书房沙发里面的王乐,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津津有味的翻动着这本老旧书籍。
当墙壁上的挂钟指针定在十一点时,风尘仆仆的萧远方打开书房门,也没进来,只是将头伸了进来,笑着向王乐打招唿道:“我先去洗把脸,马上就过来。”
说完后,也不等王乐回话,萧远方就重新将门带上,然后匆匆去洗掉那一身从外面带回家的一路风尘。
等到已经换上睡衣的萧远方再次推开书房门总进来时,已经是十多分钟后的事情。
这时王乐已经给对方同样泡上了一杯太平猴魁,不过因为时间有些晚了,所以泡的茶不浓,很是清淡,只放了几片叶子而已。
“刚从外地赶回来?”王乐将泡好茶水的杯子,递给坐在对面沙发里的萧远方手里,然后问道。
只见萧远方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先喝了口杯子的茶水,等到王乐也重新坐回到沙发上后,这才嗯了声回道:“马上就是今年最后一个季度,也就是收尾的关键时刻,所以会很忙,天天都在外面到处转悠调研,尽量的了解基层情况,看看我们的政策是否贯彻到实处,而不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都在玩虚的。”
王乐嘿嘿一笑,道:“人治的社会,权力就是个怪兽,没有用法律制度,还有监督制衡的媒体将它给困住,锁起来,永远都不会杜绝那些所谓做虚弄假虚的事情发生。”
接着王乐也不等萧远方谈出自己的意见,直接就话锋一转,沉声问道:“如今潜伏到京城的米国洪家人马,不知道可都在监视掌控中?”
就见萧远方的身子先是一顿,随即又喝了茶水,将杯子放到面前玻璃茶几上后才缓缓张口回道:“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接下来就看你小子的手段了。”
顿了顿,萧远方似笑非笑的看着王乐道:“如今整个四九城可都在等着看你小子和米国洪家这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交锋,尤其是最大的那几家,全在盼着早点重新进驻港岛!”
这时坐在沙发里的王乐摸了摸下巴颏有些日子没有刮过的胡渣,嘿嘿一笑,道:“世上哪有如此便宜的道理,现在看戏看得爽,到时候我可是要给他们拉清单,好好算这笔人情账怎么还才能让我王乐满意!”
“额!”萧远方脸皮子一僵,接着就恢复活力露出古怪之色,道:“你小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可千万不要乱来,除了穆家和苏家不跟你一般见识,那三家要是惹火了,就算我都架不住,你别玩火**。”
话音刚落,王乐就接过话头回应道:“您老放心,这个尺度小子自然懂得拿捏了,至于想干什么,时机尚未成熟,我还是先不要吐露为好,再说也还没想到好怎么办。”
萧远方虽然心中有些好奇,寻思着王乐到底在打什么小算盘,但嘴上没有问,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位干儿子的性格。
那就是,如果他不愿意说,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撬不开那张铁嘴。
“好,我也知道你小子不会胡来,刚刚只不过是提醒你一声。”萧远方开口说道。
王乐笑了笑,再次拉回到之前的话题向萧远方说道:“我希望能以最快速度知道米国洪家人在四九城的活动行踪。”
顿了顿,王乐眼中闪过寒意,道:“也许不用我亲自找上门,洪家人就会主动来寻我算账了。”
萧远方嗯了一声,同意道:“没错,你和洪家结下的仇怨太深,其矛盾已经无法调和,这段时间以来,潜伏在四九城的洪家人马活动很频繁,最主要目的就是想把你从暗处给揪出来。”
说到这里,萧远方淡淡的又补充道:“所以你今天以真身出现,相信刚一回到家中,不止四九城的大小势力都知道了,想必米国洪家就算反应再慢,到现在也应该知道这个消息了。”
王乐点了点头,同意道:“放在这之前,小子当然忌讳以真身出现在公众的眼皮子底下,因为洪不让这个家伙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