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拍门声把我们都给吓了一跳,哥几个条件反射的捂上自己嘴巴,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外面的铁门栓是锁着的,里面我们一直也没敢开灯,大家说话的声音都压的很不可能有人听得到,我心想多半是村里的小孩子恶作剧闹着玩,敲打一会儿应该就消停了,谁知道外面的王八犊子一刻不停的“啪啪”狂踹门。
我压低声音问胖子,你确定来的时候没有被人跟踪上吧?
胖子想了想摇头说,绝对没有,我们打了好几趟车中途来回倒了好几遍,肯定不会有人跟踪上的。
此刻外面的敲门声减缓了很多,我听到有几个男人说话,家里没人!会不会没回来?
我点点头,示意大家先进屋去,我一个人蹑手蹑脚的摸到门后头去,透过门缝往外看,门外站了两三个穿制服的警察,一个还拍开旁边邻居家的房门问,他们家最近有人么?
当时我心里别提多紧张了,我们的伪装可以骗得过外面的人,但是绝逼骗不过一墙之隔的邻居,尤其是之前我和王兴差点打起来,当时吵架的嗓门特别大。
邻居沉思了几秒钟后摇摇头说,很久都没有人了。
警察又问了一些别的话,给邻居留了个电话号码,让他如果看到有人进出我家记得随时联系。
等警察离开后,邻居吐了口唾沫,直接把写电话号码的纸条扔到了旁边,往我家的方向看了一眼也回去了。
别看之前谣传我爸贪污那会儿,村里的人又是踹门又是往里扔东西,实际上村里人性子淳朴,本身就是沾亲带故,平常邻里乡亲的拌嘴吵架时有发生,但是赶上外村人欺负,基本上都会帮衬一把。
看到警察彻底走远,我才松了口大气,倚靠在门上茫然的咬着嘴唇,事情搞到这一步,之前谁也没想过,眼下我们能做的就是静安天命。
雷少强叹了口气说,这算是勉强躲过去第一波白道的抓捕了吧?这才刚刚开始,我预计咱们今天晚上不会消停,黑道白道的人都会轮番敲门,哪怕何磊他哥是个窝囊废,也不会眼睁睁看弟弟被打成那样不放屁!
我心想,如果何磊挂了,绝对不能连累其他兄弟,我认命!去投案自首,如果何磊侥幸没死,再想想办法看怎么解决。
苏菲说是去买饭,一走就是两三个钟头,本身我心里就惴惴不安的,还得担心她会不会出事儿,心里别提多烦躁了。
中间我家大门又被人踹过好几次,有是身穿制服的警察,也有打扮的流里流气的社会小青年,哥几个也从最开始时候听到门响就紧张的不敢喘气,变到后来有些麻木。
我坐在堂屋的门槛上发呆,担心苏菲会不会出事儿,快到十二点多的时候,院墙外面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传来,紧跟着就看到一个人影从外面跌跌撞撞的跳了进来,因为下来的时候重心不稳,那人影一不小心还扭了下脚,疼的“嗯”了一声。
听声音肯定是苏菲,我赶忙跑过去搀住她,苏菲看起来特别狼狈,身上脏兮兮的,一只鞋子跑丢了,另外一只脚上也全是泥泞,两片小脸蛋上全是黑漆漆的污迹,额头上的汗渍和刘海黏在一起勾成一缕一缕的,手里拎着个白色的大号塑料袋,袋子里装了一堆盒饭。
我说,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啊?
苏菲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有不好意思的跟我说,饿坏了吧小三?对不起啊,你们村口和几条路上现在全都是警察和混子,我是从玉米地里跑过来的。
回到正厅,弟兄们全都跟饿死鬼投胎似得抓起盒饭狼吞虎咽的就往嘴里塞,苏菲一脸内疚的说,本来我还买了一提矿泉水,路上好几次差点被人拦住,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扔进玉米地里。
我抚摸她的头轻声说“傻样吧,一个人提这么多盒饭,还拎一箱矿泉水,真拿自己当成大力士了,是不是扭伤脚了?”我把苏菲搀到沙发上,她光着的那只脚底板血迹斑斑,脚脖子也肿了一大圈。
实话实说一个女孩子能为我做到这一步,要说心里一点不感动,那我都不算是个人了,我上手帮着苏菲轻轻揉捏脚腕,手指头刚碰到她的皮肤,她就疼的“嘶嘶”的倒抽口气。
苏菲白着脸看向我说,小三,现在你们村里村外到处都是警察和混子,我觉得这事儿越闹越大了,实在不行你出去躲一阵子吧,小峰哥今天晚上也莫名其妙被喊到派出所去配合调查去了。
我替她擦拭去脸上的尘埃,又看了眼吃的正香的兄弟几个微笑着说,你别担心了,我心里有谱,最晚明后天就能解决,把心放进肚子里吧。
苏菲一把攥住我的手掌说,三儿你现在千万不能去自首,何苏衍和你们学校的林恬鹤家里状告你们是校园黑涩会,小峰哥也让我告诉你,千万躲好了,一旦让抓住你这辈子别想再出来了。
我点点头说,知道了!我又不傻,从外面舒舒服服的日子还没过够呢,大不了避开这两天风头,我带着哥几个到临县去玩两天,花椒他二叔在们临县杠杠的。
陈花椒点点头说,肯定的!我二叔完全有这个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