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雷少强迟疑几秒钟后说:“行,我在总部等你吧三哥,伦哥马上过来。”
放下手机,我看向皇甫侠挺无奈的笑了笑说:“回来一趟还不如不回来,我现在特别舍不得家,舍不得我爸。”
皇甫侠咧嘴一笑说:“舍不得就不舍了呗,大哥,不是我说见外话,以你现在的地位,咱王者的能力。难道还愁找不上乐意顶罪的人么?你们这帮当大哥的就是向往义字当先,在我看来,组织花钱养了那么多人,难道都是吃干饭的嘛。”
我叹了口气道:“有些事情可以找人顶罪,有些事情必须得是必须得是自己面对,瞎子我跟你这么说哈,跟在我左右,你牢狱之灾肯定少不了。”
皇甫侠很无所谓的撇撇嘴道:“少不了就少不了呗,你进去不得找个人伺候你槽子啊,用我比用别人顺手,你等着哈,我去缆辆出租车,麻痹的,自己没车是真不方便。”
皇甫侠冲我嘀咕几句,撒腿就奔着路口跑去。
我再次回头看向那个生我养我的小村子,一瞬间心里好似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各种味道拥上心田,这次离开,不知道自己到底需要多久才能再回来。
可能是五年、十年,也可能是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有可能,我这辈子都再没机会重新踏足故土,马上人到中年的我,那种感慨除了无奈就是几分悲凉,望着熟悉的街道和空气中熟悉的味道。我再一次泪流满面。
壮年离乡,不知归期,这种感觉让我想哭想喊,说老实话,我现在真的后悔了,后悔自己的脚步迈的太快,后悔自己不遗余力的奋斗到今天的位置,然而却再没有回头路了。
十多分钟后皇甫侠带着一辆出租车回到我身边,我擦拭了一下眼泪,坐进车里,皇甫侠递给我几张纸巾,轻笑着说:“哥,想哭就哭吧,真的一点不丢人,今早上我从家走的时候哭了一路。”
我没好气的谩骂:“哭个鸡八。风太大,迷了我的眼睛。”
皇甫侠像个诗人似的幽幽叹息:“如果自欺欺人能骗自己一辈子,我真希望告诉我爹,我肯定还会回来。”
我将脑袋埋在自己的双腿间,含糊不清的嘀咕:“你闭上嘴巴,我这会儿情绪不稳定,小心我拿你撒火。”
回到崇州市的时间差不多是傍晚五点多钟,我在王者的总部楼见到了翘首以待的雷少强和伦哥,还有风尘仆仆的陈花椒,哥仨全都眼巴巴的望着我。
我轻轻抚摸面颊问:“我脸上有跳蚤么?”
雷少强递给我一杯水后不解的问道:“三哥,到底啥情况啊,你非逼着我把伦哥也喊过来?”
我自顾自的坐到办公桌的后面问了一句:“我之前短信告诉你们,把无关紧要的兄弟们全都安排明白,安排没?”
雷少强想了想后说:“崇州市这头,除了我以外,咱们原本人马不剩几个了,按照你说的,但凡知道咱们根底的,我都安排走了,不夜城你最熟悉的脸孔除了刘祖峰以外也就剩下四五个跟过我小孩,至于几家制药厂和出租车、货运站以及一些正规产业也都有各自的法人代表,都是自己人,完全可以信得过。”
伦哥沉思几秒钟后说:“石市差不多也没啥问题了,金融街是省政府支持的产业,咱们聘请的也都一些底子干净的文化人。怎么查都肯定不会查不出来任何问题,剩下的KTV、洗浴中心和放贷的场子我全都转给本地的小流氓了,咱们之前闹出来的一些动静,我通过关系全给抹干净了。”
“嗯,剩下的就是青市的那群小犊子和王兴、胖子。”我点了点脑袋,侧头看向陈花椒说:“花椒,你帮我个忙,今晚上就出发去青市,我给你地址,不管你是骗还是使别的法子,想办法让王兴和胖子跟你出国,到国外以后,你想办法安排他俩,该多少钱是多少钱,我让强子给你报销。”
陈花椒梗着眼皮望向我问:“三哥,到底啥鸡八情况啊?怎么一瞬间你好像要把咱王者给拆开似的。”
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说:“确实有人想要拆开咱家,不过不是我,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当我是兄弟的话。这事儿马上办,完事以后,你就不要不再我联系了,这些年王者作奸犯科的事儿不少,但你并没有参与过。”
陈花椒顿时红眼了:“三哥。你这话啥特么意思!”
我拧着眉头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别特么让我再一字一句跟你解释了好么?我累,你也累,按照我说的做,如果有一天我折了,最起码有人记得王者曾经在这片土地上叱咤风云过,你是不是非要让我们挂了,逢年过节都没个烧纸看茶的人?”
陈花椒彻底怒了,指着我鼻子咒骂:“赵成虎,你他妈一直对我有偏见,当初你们走南闯北不带我,我能理解,现在碰上事儿了也不让我跟着掺和,到底是啥意思?”
“我希望你好。”我咽了口唾沫,使劲捶打两下自己的胸口咆哮:“我他妈希望你好!”
雷少强赶忙搂住陈花椒的肩膀拽到办公室外面。嘀咕:“花椒,咱俩唠,你跟这么个不说理的玩意能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