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把皇上赏赐的东西全卖了,到水月族还能拿出什么当嫁妆,银票吗?”恁是忍性再强的葛瞻也忍不住要叨念两句,他实在对她的敛财能力感到无力,像施力打在棉花上,软绵绵的回弹,那种听不到肉击声的感觉让人全身都是虚的,没有着力点。
“有呀!我把一船的种籽留给他们,水月族收获不丰,他们的土地不利种植,所以我带了耐旱、耐湿冷,不须太多水灌溉的作物,好种又好活,有饱足感。”金石玉器对水月族来说是多余的,他们并不需要锦上添花。
她会因时因地、因人文风俗去调派,给他们想要的,而不是不论好坏全塞给人家,她的那些嫁妆,水月族消耗不了,若是整批带过去只会造成他们的负担,也容易引起纷争。
她爱财,但不会用在自己身上,这次得来的银两她会大量购粮,顺江北边的流民越来越多了,她希望这批粮食能帮他们度过这段时日的难关,等秋收了完毕,也就不会饿肚子了。
陶于薇深受陶镇武宠爱不仅仅因为她是好不容易找回的公主,后宫之中不乏皇帝的女儿,除了宫中唯一的皇嗣四皇子陶尉风外,陶镇武另有九名皇女,其中有五名尚未许了人家,分别从五岁到十四岁,正是逗人的年纪。
而她脱颖而出是擅长审时度势,从未吝惜其所长,虽然后宫女子不得干政,她还是出了几个赚钱的点子给户部,增加国库收入,并以昌平帝名义在民间布施,广积善缘。
施米布衣的银两当然是孝敬,她慷慨解囊,几万两、几万两的往外洒,如流水一般,这也是陶镇武明里暗里支持她“走私”的原因,为了补贴她的孝心,怕这个女儿花大钱惯了把自己花穷了,给予银钱上的零花。
“啊!看这风光明媚,咱们出去瞅瞅市井百态吧!”
“出去瞅瞅?”是想出门游玩吧!
在盘点完船上的贵重物品后,仅丢了两只玉盘,三幅字画,与皇上御赐的玉如意两柄,酸枝缠口花瓶若干,但不久全部追回了,手贱之人也敲打了,罚饷降级挨板子。
隔日,蛰伏一段时日的陶于薇又不安分的蠢蠢欲动,她不让铁桶似的水月族护卫跟着,只带着少许的心腹便出了投宿客栈的大门,素妆打扮不引人注目。
她去的第一个地方是市集,对把银子当菩萨拜的财女,这毫无疑问,她最爱听铜板在钱袋里叮咚响的声音,不瞧瞧银子络绎的交易心不安,她最熟悉的还是市井间的叫卖声,其中有不少是她幼时的回忆。
“你怎么也跟来了,说好了我们几个姑娘家绕绕就回去,身边跟着个大男人多不方便。”她们挑女人家的小对象就得避着,做贼似的偷偷摸摸,唯恐他们瞧见了笑话。
谁跟你说好了,全是你自作主张。葛瞻一边以身护着她免受路上百姓冲撞,一边以复杂神情瞄了一眼她身后的孔方和小宝——小宝算半个男人,而孔方正仰首望天,耳不闻八方事,眼不观是非人,很洒脱飒然的置身事外。
在陶于薇眼中,孔方和小宝不是男人,他两人是她除却血亲外的亲人,是可以交付生命的那一种。
“你瞅你的,当我不存在。”他冷眸一瞪,几名正打算开口揽客的市集小贩头一缩,舌头短半寸。
当他不存在?这么大的人柱谁能视若无睹,分明招眼。“那你离我远一点,装作与我们不相识,我可不想被街上那些回头瞧你的小泵娘恨,女人的怨妒比洪水猛兽还可怕。”
靠得太近,感觉到他身上的热气,以及似有若无的男子气味,烫热拂上玉颜的陶于薇觉得不自在,她不着痕迹的避开,减少两人触碰到的机会。
她没忘了她是有主的,和水月族大王已定下名分,这事儿最后成不成她不敢打包票,但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是不宜和其他男人牵扯太多,尤其是看起来十分危险的家伙。
她有分寸的保持距离,不过分亲近也未刻意疏远,将他定义在同行的伙伴上,葛广之的俊俏容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