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邢,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邢五能已是气若游丝:“我……我感觉我的心……心脏有点疼。”
岳好奇低头一看,只见他心口插着一柄精光闪闪的匕首,便道:“你的心已经碎了,别想这么多,赶紧睡,睡着就不疼了。”
邢五能深吸一口气:“我这一辈子都叫五能……”
“我知道。”
“但我绝不是无能!”
“我明白。”
“我……我没有死在女人怀里,而是死在了……死在了战场上。我是个战士,我是纯爷们!”
“我晓得。”岳好奇道,“你纯!”
邢五能突然眼珠一翻,两腿蹬直,气绝身亡。岳好奇毫不犹豫地放下他的尸体,快步出了平湖客栈。
他远远地望见紫脸和红脸正把小倩往一顶红色软轿里推,忙喊道:“小倩——”
“采臣,去枉死城救我!”小倩说完便被推进了软轿。
岳好奇不由地大奇,心想:“枉死城?这是什么地方?”
便在这时,又传来了小倩的声音:“不是枉死城,而是乔家堡。采臣,你若是想救我,就到乔家堡来!”
岳好奇抬头望去,但见小倩不知怎地竟然爬到了那顶软轿顶上。然,很快她便被红脸粗暴地拖下来,塞进了软轿。
岳好奇焦急万分,苦于不会武功,他只有放声大喊:“小倩,回来,你不要走,你……”话未说完,紫脸奔过去掴了一名轿夫一记清脆的耳光,喝道:“又不是女人光着身子,有什么好看的!”
“谁光着身子?”岳好奇低头一看,“我说咋这么凉快呢,原来我还光着身子呢!”
他穿戴整齐,再次走出平湖客栈的时候,那充满希望的原野上已然不见了那顶软轿的影子。他呆了一呆,便迈开大步,向着远方奔去,奔向软轿消失处。
他奔出一段路,感觉累了,便坐在路边歇息,然后再跑。他这样跑跑停停,也不知奔了多少里地。疾行间,前方忽然现出一个三岔路口。
一时间,他突然有了种“天大地大,不知何去何从”的感觉,心里顿时一片冰冷,一片愁苦,很是悲催。他茫然四顾:“这里连个路标和站牌都没有,我该走哪条道呀?”
蓦地,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戚戚惨惨切切。
其时,残阳如血。
他哭了一阵子,思想突然上了一个台阶:“哭什么呢,有什么好悲伤的,小倩定是去了乔家堡。我虽然不知乔家堡的所在,但鼻子下面就是嘴,我找个人打听一下不就行了?嗯,关键先要找个人。”然,那空寂的荒野上,除了岳好奇之外,再不见半个人影。
他爬上一个土坡,放眼远眺,但见数里外缕缕炊烟升起。他眼望着远处的炊烟,心里的冰在一点点融化,跟着竟有了想笑的冲动。
“有炊烟就必定有人家,有人家就必定有人。”想到这里,他大笑起来,笑了足足五分钟。接着,他一瘸一拐地朝炊烟升起处迈进。
由于长途跋涉,岳好奇脚底磨起了一层水泡,脚踝处更已红肿发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