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这么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却是个篱笆墙栅栏门呢。门旁有一垛干柴,想是烧火做饭用的。
江明玉小声嘀咕:“十年不见,难道麻凡发达了?”话落,栅栏门大开,走出一名体态痴胖臃肿的麻脸汉子。
此人身着白大褂,心口处绣着一个火红的骷髅头,甚是醒目。这件白大褂也非瘦小,但穿在他身上,便衬得他的身材颇有玲珑凹凸之姿。
“非法重地,闲人勿入,请速速离开!”麻脸叉腰道。
“非法?”江明玉翻身下车,上前一抱拳,“阁下可是红十字会的?”
“我不是医生!”麻脸吼道,“这是旗袍!”
“晓得。”江明玉笑道,“阁下可是麻凡?”
麻脸怒道:“我脸上有麻子,但我不姓麻。你……莫非你是找麻凡的?”
“没错。医生……先生怎么称呼?”
“我乃麻凡的奴隶。”麻脸一脸傲色。
江明玉怔了怔,呵呵一笑:“如此说来,都是熟人,快请我进去吧!”
“放肆!”麻脸驴眼一瞪,“反了你了,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入内!”
江明玉看了看对方的脸色,略一沉思,便从怀中摸出一个金元宝递了过去,轻声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大哥行个方便。”
“好说好说。”麻脸接过元宝凑到嘴边咬了一下,“嘎嘣”一声,一颗大黄牙掉了下来。他托在掌中,唏嘘不已,“这颗蛀牙已经跟随我多年了,想不到竟夭折在此,我心不胜凄凉!咦,马车里是什么?”
“几捆干柴。”江明玉不想横生枝节,便说了瞎话。
“好呀,这里正好缺少柴火。来人,把马车拉到后院劈柴烧火。”麻脸刚说完,就从院中窜出了两名家丁。
“别急!”江明玉干笑一声,“我开玩笑的,其实车里有一具尸体。”
“尸体?”麻脸一愣,“我们这儿不收尸体,建议你还是去别处看看吧!”
“这尸体可是麻凡的朋友啊!”
麻脸搔着后脑勺,道:“我不记得麻凡有个尸体朋友呀!哦,抱出来让我瞧瞧!”
很快,江明玉抱着岳少寒的尸体走了回来,道:“你看,这尸体还在流血,新鲜着呢!”
麻脸眉头一皱,砸着嘴道:“看来这人命不长久了,要不……你带他去诊所瞧瞧?”
江明玉已经不耐烦了,冷声道:“别说笑了,他可是麻凡的师弟,出了事你担不起的!你必须让我进去!”
麻脸摇摇头:“马车可以进去,你不行。”
“看在金元宝的面子上,你就让我也进去吧!”
“金元宝?”麻脸显是一愣,“什么金元宝?你看我这副身板,我像是个收受贿赂的人吗?你再这样乱讲话,我一定要告你反贪,哈。”
江明玉倒吸了一口凉气,道:“大胖子,做人要厚道,你也有求人办事的时候,这是作甚?”
“少废话!快,你俩快把马车拉去后院!”麻脸急声道。他最后这句话显然是对那两个手下说的。
“等一等!”江明玉叹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隐瞒了,车上还有一个小孩。”
麻脸闻言气就不打一处来,怒道:“我就知道你说话不靠谱!没事,烧了吧!”
“你……你可晓得这小孩是谁?”
麻脸问:“是谁?”
江明玉道:“他便是我抱着的这具尸体的儿子。”
麻脸再问:“这又怎样?”
“这具尸体是麻凡的师弟,麻凡的师弟是我的好兄弟,我是麻凡的师弟的儿子的干叔叔。”
麻脸懵了:“这……这关系也忒复杂了,别吹胡子瞪眼的,让我好好理一理!”
江明玉趁他愣神的空当,展开轻功,朝院中掠去。然,他刚踏进院中,却不见了马车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