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样?头疼吗?口渴吗?”
白津湫问着,从茶几上倒了杯水走过来。
站在床边,他将水杯递给她,“喝点吧,估计你会口渴。”
匡雪来完全就是机械的接过杯子,抿了口,清凉的水滑过喉咙,确实缓解了喉间的干涩。
抿了抿嘴角,她握着杯子,小心翼翼的问:“那个,白经理,这里是?”
“酒店。昨天在寻寐遇见你,我见你喝多了,就把你带来了,不介意吧?”
原来是这样。
心里一暖,匡雪来轻声说:“谢谢你,白经理。我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麻烦,倒是没有。只不过……”话语一顿,他明显还有后话。
匡雪来咬唇,开始思考昨晚自己有没有失态。
可是该死的是,她又断片了!
一丁点记忆都没有。
戳了戳太阳穴,她尴尬的笑着问:“白经理,我昨天晚上没做什么事吧?”
她就怕自己喝醉了酒,又调戏了他。
那她在他那里可就一点好感都没了,如果真的那样,她就可以去死了。
“你指的什么?”白津湫抱肩,好整以暇的笑:“和男孩搭讪调笑的事?还是,你有两张身份/证的事?”
什么?!
她和男孩搭讪了?
真是……
等一下!
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匡雪来神色惊恐的抬头,看着白津湫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消失不见。
哆哆嗦嗦的在被子下面握紧拳头,她僵硬的挤出一抹无辜的笑:“什么,两张身份/证啊?”
白津湫冷笑,俯身睨着她苍白如纸的脸,“看来你酒还是没有完全醒。”说完,他转身走向单人沙发。
再转身时,修长的指尖夹着什么。
匡雪来脸色大变,白的近乎透明。
那是她的身份/证!
还是两张!
一张真的,一张假的!
假的她明明一直放在暗格里的!
“我,我,我……”
“你可以解释。”白津湫眸色暗沉,声音冷酷,“你到底是匡雪来还是匡雪素?18岁还是28岁?嗯?你接近阿辰有什么目的!他也知道?”
“不!”慌张的摇头,匡雪来咽了口吐沫,喉咙又开始干涩起来。
艰难的发声,她垂下头:“他不知道。我,我有苦衷的。”
“哦?”白津湫耸耸肩膀,坐在沙发上,“正好我有点时间,虽然不是很多,你就把你所谓的苦衷说说吧。”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还能怎么办?
匡雪来咬牙,眼珠子一转。
掀开被子,她赤着脚下地。
幸好衣服还好好的穿在身上,只是皱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白津湫坐在沙发上,她的身份/证被他放在手边的茶几上。
目测了一下这里到门的距离,匡雪来深吸一口气。
赌一把吧!
于是,说时迟那时快,她冲过来,拿了茶几上的身份/证,大步往门口跑。
要不说,人要是着急起来,智商就不够用了呢。
刚跑到门口,身后,白津湫冷冽的男声响起。
“你觉得逃跑有用吗?”
手握着门把手,匡雪来气喘吁吁的站住。
“你现在可以走,但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以后无路可走,你要试试吗?”
这个时候,白津湫哪里是那个温暖柔软的白马王子,简直就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苦笑一声,匡雪来蹲在门口,抱住自己的膝盖,声音怯懦:“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
她的声音那么轻,那么苦。
白津湫一怔,心口有什么东西被戳了一下。
那是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莫名其妙的就想起办公室里那株坚强的仙人球。
他知道根本就是毫无关联的,但就是,想起来了。
站起身,他迈步走过来。
站定在她身边,他弯身握住她的手臂,拉着她站起身。
她低着头,全身颤抖着,看上去就知道很害怕。
白津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开口:“你不许撒谎,告诉我怎么回事,我就帮你保密。”
“真的吗?”抬起头,匡雪来惊喜的看着他。
她甚至没有怀疑他这话的真假就选择相信。
白津湫点点头,淡声说:“嗯,现在你可以说了。”
……
从酒店出来,阳光耀目刺眼。
抬手挡了挡,匡雪来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手里握着钱包和手机,她低头看了钱包半天,才慢慢打开。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都是她,却都不是她。
摩擦着上面的出生年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轻松感。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