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晨很快就放开了她，嘴唇上残留着异样的感觉，聆夏低着头慢慢用手背擦着嘴唇，身体像是要颤抖，她害怕……

苏沐晨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没有说话，看到她的动作也只是笑笑，想要把她拥得更紧，想想还是松开手。

“上车。”声音一如平常。

聆夏抬起头，有些恍惚地走过去，一言不发地坐进副驾驶座。

车里的气压很低，苏沐晨没有放歌的习惯，两个人都沉默。聆夏望着车外，心里乱得一团糟，闭上眼睛，就着这个姿势把脸贴在窗户上。

“哥……”突然的一声，苏沐晨的手一抖。

“嗯。”淡淡的一声回应，聆夏突然有一种流泪的冲动。

“我们……”哽咽着，鼻子酸酸的，“你不要再逼我好不好？”

苏沐晨张了张嘴，终于又闭上，手指在方向盘上捏得泛白，心里疼的像是被剜出了一个洞，空空的，还在流血。

苏聆夏……苏聆夏……夏……

念着她的名字想让疼痛少一些，那种无能为力的悲哀却渗进四肢百合。本就是疼痛的来源，那么怎么可能用她来止痛呢？

“我觉得……”女生的眼圈开始泛红，噎得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我想你，哥……我想你……”

苏沐晨把车停下来，眼睛里是雾气弥漫的悲伤，突然就孤独的无依无靠。

他转过头对聆夏笑，像是易碎的水琉璃：“就那么想念么？”

手指擦去她眼角溢出的泪，他笑得疑惑：“你怎么能这么确定呢？你就一定知道哥哥真的存在过？而不是一直把你当作爱人的男人才是一直以来的我呢？”

聆夏的眼睛空空的，泪水像断线的珠子，嘴角艰难地蠕动：“哥哥……我想要的……一直都只是哥哥……”

不是作为情人的你，而是真正的哥哥，不是这种扭曲而病态的爱。

苏沐晨的手顿住，眼底易碎的光化为漫天的嘲讽，他拍拍聆夏的脸，像是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漫不经心的口吻，不甚在意的表情：“把眼泪擦干，过不了多久就到了。”

继续开车，再没有说话。

聆夏有些悲哀地笑，突然觉得玻璃冰得瘆人，摸摸脸颊，原来是眼泪流了满脸。

“我早该知道的……”声音小得似乎只有自己知道。

我真的早该知道的……没有哥哥的存在……没有！

“呀！聆夏你……”乔安看着眼前一身白裙子的聆夏，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陆川总爱叫她“小羊”了，本来就看起来软绵绵的，现在一身白，看着又善良又单纯。

乔安扶着额：“聆夏，这样穿不合适的。”

聆夏看着乔安的黑色贴身小绉洋装、精致的妆容，再看看自己，突然泄气了。女生嘛，总是在意自己容貌的。

“没关系！”乔安突然满眼兴奋，一把抓住聆夏的手，“我们来大改造吧！”

“啊？”

“跟我来！”

还没来得及理解她的话，就被拖走了。

苏沐晨端着一杯酒，透过透明芬芳的酒液看着斜倚在沙发上的陆川，后者刘海微微遮住了半边眼睛，身边永远簇拥着搭讪的女人，今天他却一一全部回绝。

苏沐晨笑出声，眼睛里却是一片暗色，浅浅抿了一口酒。

突然，肩膀被重重拍了一下，一口酒差点没呛出来，眼前一张放大的脸。

永远笑得像是春天到了。这是苏沐晨给秦世的评价。

“你们俩今晚都有点不对劲啊！”秦世搭上他的肩膀，笑的灿烂。

苏沐晨白了他一眼，没有理睬。

秦世也不在意，继续说：“咱们陆少爷今晚居然没有带美女，而你，居然没有跟林冉一起来，啧啧。稀奇啊稀奇！”

苏沐晨听到林冉，脸色变得不太好。

秦世看出端倪，正色道：“怎么？吵架了？”

见苏沐晨不说话，又自顾自地说下去：“两口子吵架很平……”

“我和她没关系。”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沐晨冷冷打断。

秦世以为他们是真吵架了，劝道：“别啊，吵个架而已。”

“我说，我们没有关系。”再次冷淡地回答。

秦世从他肩膀上把手撤下来，一脸严肃：“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床都上过了你说没关系？”秦世怒了。

苏沐晨嘴角勾起薄薄的嘲讽的弧度，不顾秦世的怒气便要离开。

“苏沐晨，你他妈给我说清楚，”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秦世瞪着眼睛，“你玩儿完了就要扔是吧？”

苏沐晨一个用力，把他的手甩开，弹了弹弄皱的衣服，这才看着他：“你没资格过问！”

“你……”

“再怎么闹，她喜欢的也是我。你有什么资格？嗯？秦世？别把自己弄得像个小丑。”

苏沐晨从来不是任人欺负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