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的用了些食物之后,房远也不管花皮子还在外面,便直接上床睡觉。迷迷糊糊之中,他又看见了袁枚。他一改先前的骄傲与凶狠,反而可怜兮兮,小心翼翼的瞅着他。或许,真的是被他压迫太久,看见他那样的眼神,自己明明心疼的要死,可就是不愿意原谅。
不知道这是不是代表着自己的心死了,只是一想到要过回将袁枚当成唯一的生活,就打从心底的胆怯。
醒来的时候,花皮子已经回了屋。自己的身上也多了一张薄毯,那毯子颜色亮丽,一看就不是属于自己的产物。房远习惯性的按了按胃部,心道,难道昨晚真的袁枚出现过?
沉思间,紧闭的房门却被人一脚踹开。房远皱眉望去,只见昨晚跟自己打了一场的小毛头,顶着一张鼻青眼肿的脸恶狠狠地瞪着他。
“起来,我们继续打。”
“没空。”言简意赅的拒绝。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时针已经指向九点。昨日那个杂货铺的女子似乎说过,上班时间是早上九点半。
房远惊叫一声,飞快的从床上爬起。漱洗完毕,又一脚将花皮子踹进房子里,顺带将那小毛头扯出房间,便啪地一声关上大门。
说来也奇,一张嚷着要继续打的小毛头,竟然会任由他扯着领子,像拎小鸡一般的拎出房间。房远心中讶异,口中却并不多说。
那小毛头将房远要走,一把追上他道:“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在继续打过。”
房远无奈的朝天翻白眼:“让开。”
“昨天是我让你。”
房远不理他,直接从他身侧走开。那小毛头又不甘心的追了上去:“对了,你叫什么?”
房远皱眉,暗地里加快了步伐。
那小毛头却亦步亦趋的跟了上来:“我叫商振,你叫什么?”
房远想说他叫揍人,若是他再多说一句,他真的会忍不住挥出自己的拳头。
“要不,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不跟你打了。你说好不好。”商振追上他,孜孜不倦的问道。
房远不停的深呼吸,才控制住自己此刻想要杀人的冲动。低头看表,时针已经指向了九点三十五分。第一天上班就迟到,以后他还要不要继续混下去了。如此一想,更觉懊恼。平时自己一向浅眠,怎么今早会这般大意的睡到九点。
见房远不说话,商振也恼了。“你的名字见不得人还是怎么地?说一下会死啊?”
房远蓦地停下,跟着他的商振一愣,也停了下来。“你愿意告诉我了?”
真是个呱噪的小孩。房远厌恶的皱眉,扬拳说道:“好,我跟你打,晚上。”
“你现在要去哪里?”
“上班!”房远火大的吼了回去。呱噪也就算了,谁知道还不是一般的多管闲事。
“在哪里?我跟你一起去。”
房远又想要杀人了。懒得再跟他废话下去,扭头,便朝店铺的方向冲去。
“你等等我嘛!”商振叫了一声,也飞快的追了上去。
杂货铺已经开始了营业。陈强正在收银台跟那位快要离职的女子聊天,见了气喘吁吁的房远,微笑着点了点头,便扭头倒了杯水递给他道:“怎么现在才来?”
房远一口将杯中的水喝光,尴尬的说道:“睡过了头。”
陈强点了点头,道:“若是太累,那以后十点钟上班吧。反正,铺子里面也没有什么事做。”
本来迟到就是自己的不对了,这会儿又听陈强说让他以后十点才上班,不由更加内疚。连忙摇头回答:“不累,不累,以后跟大家一起上班就好。”
陈强笑着颔首:“嗯!你是城里人,小陈在带你一天,明天她就要走了。有问题吗?”
“当然没有。”
“好好干。”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笑着离开。
商振气喘吁吁的跟进铺子里,瞥见乱糟糟的铺子,立马皱着眉头说道:“你说的上班就是这里?”
房远强笑着点头,礼貌的问道:“是的,请问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商振一脸古怪的看着他,道:“你刚刚对我说话可不是这样温柔的。”
房远神色不变,脸上依然挂了几分笑:“先生您是认错人了。我跟先生是第一次见面。”
昨日带房远上工的女子见了商振,立马笑着说道:“房远,这个就是你们楼上的艺术家啦。”
艺术家?看着商振那一身小混混的装扮,房远心道,流氓倒是有可能。笑着冲商振说道:“是吗?久仰大名。”
听了那女子的话,商振的脸上涌起一丝红晕。抓头说道:“我那是什么艺术家。没事的时候捣鼓几幅画而已。”
“原来你是画家啊。”那女子一脸崇拜。
闻言,房远眼神一黯。袁枚幼时也画得一手好画,倍受学校老师的好评。他记得,那时市里面举行少年画画比赛。老师极力的推荐袁枚参加,却因为自己的妒忌心,害得袁枚折断了手臂。半年没有拿过画笔,从那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