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袁枚,竟然会默许了他的请求。就算现在想想,他也会觉得这简直就是堪称人类的第三大奇迹。一向冷酷无情、自私冷漠的袁枚,竟然没有将他赶出去,这不是奇迹,是什么?
房远又低低的叹了一声,将遮住双眼的刘海拨开,颤颤巍巍的打开房门。胃,越来越痛了。
却在开门的瞬间,一庞然大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来。房远苦笑一声,快速的闪到一边。谁料,那东西的反应更快。他还没站定,已经被飞来之物扑倒,摔了个四脚朝天。然后,一条粘腻的舌头不停的舔着他的脸,这下,房远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这庞然大物,是袁枚养的爱犬,名曰花皮子,与它的身体和性格完全不符。简直就是袁枚第二,脾性跟他一样的恶劣。
房远快而准的掐住花皮子的血盆大口,鼓着眼睛斥道:“别闹。”
花皮子像受了委屈的小娃,摇着尾巴不停的挣扎。房远忍着胃痛恶狠狠的瞪它一眼,一脚就将那不知好歹的狗儿踹开。
他的性格其实也好不到那里去。人,得罪不起,但是这条狗儿,他却可以任意欺凌。当然,前提是在袁枚不在的情况下。
平日里,这条狗儿被他踹开后,最多流着涎水,围着他打着转儿,可是今日,它就好像吃了兴奋剂,从地上爬起来,又再次越挫越勇的朝他扑来。房远的脸,瞬间黑了。
噗通一声,准确无误的踹到花皮子的屁股上。花皮子一愣,傻傻的看他一眼,转身,就朝他的房间跑去。
房远使劲的揉了揉胃部,刚才跟狗儿的博弈,他累得够呛。胃药,还在房内,指不准待会儿跟那条恶狗还要斗上一场。
房门紧闭,花皮子的两个爪子使劲的抠着门板。房远愣了愣,他记得走的时候,他并没有关门?难道是风吹的?
隔着门板,传来几声浅浅的、暧昧的呻吟,房远又是一怔,还来不及分清现状,手已经握上门把,喀的一声推开了房门。
雪白色的被单上,两具火辣的身体正在相互纠缠,干燥的空起中暧昧的因子急速的然手,就好像是一把火,焚烧着四宇的一切。
房远的脸“藤”的一下红了,叠在女子身上的人,却在这时偏头,见了他勾着唇,邪肆的狞笑。
房远胸口一跳,天地之间变得一片死寂,就好像是太阳被天狗吃了,黑漆漆的一片。他顿觉眼前发黑,身体的行动快于思想,几乎是逃跑一般,他啪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袁枚,带了女人,在他的房间做!
袁枚,跟女人,在他的床上苟合!
他不是,从来就不带女人回家?为何这一次,却带了一个不相关的陌生人,进了这门,还在他的床上打滚!
他紧紧的握着拳头,心跳还是像没有驯服的野马,狂跳个不停。胃里的酸液,翻江倒海得厉害。魂儿也在一瞬间飘远了,三魂不见了七魄一般的浑浑噩噩。
脑海中,只回荡着一句话:袁枚,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