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衍眸中神光复杂,深看他一眼,随之身子化成一抹青烟,飘至青龙背上,迅速消失在月色中。
望着青龙消隐的方向,宫澈摁住胸口位置,眉头紧皱,脸色苍白得几乎没一点血色。
“你还好吧?”
白子归豁然在他身旁现身,扶住他微微摇晃的身子:“你的内伤很重,不该启用控魂术。”
“没事的,你瞧,我这不是一点事都没有么。”
宫澈扯唇笑了笑,竭力平复体内血气翻涌。
“看着是没出现大事,但那是因为你没有加强控魂力度。”白子归带着他朝宅院飘去,道:“我不知要如何劝你了,可你这样不光难达成所愿,指不定还会痛上加痛,一生活在苦痛中。”
“既已那么做了,就没有半途放弃的道理。”在那抹青衫面前,他对她的爱确实显得自私,且具有极强的占有欲,而这就是并非真正爱一个人么?“他是个极为可怕的对手。”宫澈虚弱的声音随着夜风荡开:“无论是哪个,遇上他这么可怕的对手,怕是都会难以招架。”
音落,他幽幽叹了口气。
白子归:“强扭的瓜不甜,你和蝶儿或许曾有做夫妻的缘分,但经历那场变故,是你亲手斩断了你们之间的姻缘线,既然事情已然这样,倒不如痛快放手,之后回过头看,你会发现守望着她,成全她的幸福,于自己来说也是一种独特的幸福。”
“我和他之间的谈话你都听到了。”
宫澈用的是陈述句。
“嗯,都听到了,我虽不懂爱,却深以为擎天所言有一定的道理。”
“有道理并不一定谁都能心无芥蒂,如此大度而为。”他就很难做到,放手,守望,成全……她的幸福。
白子归道:“不试试你又怎知自己做不到。”
宫澈沉默。
朝他脸上看了眼,见淡淡的没有丝毫表情,白子归长叹口气:“今晚你已伤她够深,明早还是算了吧!”
“若是不再爱了,那就让她恨我吧,越恨越好,这样总比她忘了我好。”
送宫澈回到住的院落,白子归就回了他自己住的小院,夜更深了,他站在窗前,一站就是一个多时辰。
突然,他听到女子嘶哑冷漠的声音:“解了我身上的禁术。”抬眼看去,一抹紫色的倩影正朝他住的这间厢房走来:“先不论你曾经是我的小师叔,单就我之前赠予你一颗救命药丸,及你对铭亲王和轩辕一族做下的错事,你是不是该还我点什么了。”
推开门,云轻舞进屋,冷如冰洞的眼眸死死地盯着白子归。
转过身,白子归嘴角噏动,半晌,嗫嚅道:“你……你真就不能给陌一个机会?”
“在他暗中联手妖族,率领魔妖两族大军攻打神族那刻,我和他之间就已经没什么机会可言。”她语气平淡,却透着极致冷意:“你若还有点良知,还顾惜我们曾经的情分,就解开我身上的禁术。”
白子归眼里上过一抹挣扎,良久,他错开她的视线,摇头:“对不起。”
云轻舞轻笑,只不过那笑声冷得令人打颤:“小师叔,不,像你这样的品性,应该已不配做我师尊的弟子,不配做我的小师叔,知道吗?我现在无比后悔,后悔不该给你那颗救命药丸。有件事,你恐怕还不知道……”白子归的目光挪回她身上,就听她道:“我本姓轩辕,我爹爹是铭亲王的嫡孙,是轩辕世子的嫡子,你算算你欠了我多少条人命?”
白子归目露惊诧。
“不信是吗?可事实就是事实,而我也没必要在你面前撒谎,白子归,你给我记住,只要我不死,我迟早会让你还清欠我的。”语罢,她表情冷漠地走出房门。
留下无用,他是那人的挚友,说不会解开她身上的禁术,就铁定不会解开,毕竟他是魔界白大将军之子,怎可能背叛他的小主子?呵呵!今日她所承受的一切,来日她必讨回来!
小院的门敞开着,她进到院里并没有回屋歇着,而是站在院落中央,定定地望着京城方向:“衍,我不能不救爹爹,不能不救父皇,沐瑾和星儿已经因为我惨死,我不能再让爹爹和父皇丧命于那人之手,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如那人所愿,不会背弃你我之间的誓言。”眼角湿濡,泪沿着脸庞滑落,打在她的衣裙上,化作朵朵令人心碎的碎花。
东方露出一抹鱼肚白,天亮了,她身上衣裙潮湿,发上,长睫上沾染着朝露,但她却仿若一无所知。
握紧双拳,她缓缓转身,前往宫澈住的院落。
“你这是答应我了吗?”看到她走进院里,宫澈脸上露出欣喜之色,熟料,云轻舞二话不说,直接对他发起进攻,哪怕她使不出大力气,哪怕她无法催动内力,却依然无畏无惧地出招攻向那朝他露出笑容,瞬息间惊怔的男子。
她用的是近身格斗术,招招快狠准。
回过神,宫澈眼底划过痛楚,紧抿着唇,用同样的招式,却力度减半迎接着她的进攻。
“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他声音黯哑,边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