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脸的面纱不知去向,红萼脸色煞白,难以置信地看着正在提步逼近自己的男人。
暗自调息,发觉已然通畅,立时,她催动九尾向黑泽发起猛烈攻击。
寒光闪闪,九尾在空中交错,气势悍然无比。
黑泽提气,悬于空中,紫衣随风猎猎作响,墨发恣意飞扬,他从容应对着红萼的攻击,而此刻,红萼近乎渐入疯狂,以女人的直觉判断,她觉得自己心心爱慕的男人定动了心,但是动心的对象却不是她。
她嫉妒,嫉妒得发狂,嫉妒得一颗心在滴血。
云轻舞……他怎能对云轻舞动心?怎能对一个小丫头动心?
恨,红萼此刻无比痛恨云轻舞,痛恨这个让她爱慕之人动心的神族小公主,那恨随着她对黑泽发起的攻击变得愈来愈强烈。
要是可能的话,她恨不得捉住对方,食肉喝血剥皮才甘心!
云轻舞哪里知道,自己无端端地被人嫉恨上,由这也说明,躺着都中枪是有一定道理的。
轰鸣声声,能和黑泽过上数招,已是红萼的极限。
飘然落于地上,黑泽凤眸中神光幽冷凌厉:“小舞儿有本皇护着,不想死的话最好记住本皇说过的话。”
红萼满身是血,九尾在身后蔫蔫摆动,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脚下晃了晃,她单膝跪地,脸上露出极致疼痛。
肋骨断裂,他竟毫不留情地击断她一根肋骨,且冷言警告她,呵呵……现如今,她还想奢望什么,还能奢望什么……
呼吸虚弱,碧眸阴沉,慢慢地流露出妖异之感。
她低着头,冷冷地注视着地上的血渍,感受着那落在自己身上的冷漠目光。
伤处鲜血如泉涌出,她心如刀绞,痛得难以自抑:“皇,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涩然一笑,她眼角泪珠滚落,旋即收回九尾,红芒一闪,霎时失去踪影。
“你怎么了?”
回到城外沈氏给云轻雪的陪嫁别院中,一进屋,女子虚弱的声音就飘进她耳里。抬头,她跌跌撞撞地坐到榻上,道:“公主放心,红萼没事。”云轻雪脸色呈病态白,此刻,她吃力地靠坐到牀头,看向红萼的眸光中明显写着不信:“你本就有伤在身,不好好在别院中调理,又跑出去作甚?”
红萼盘膝而坐,正欲运气辽内伤,却因为内伤实在过重,不得不化回原型。
“明华被你我重伤,她不可能伤到你,告诉我,今晚你与哪个交的手。”
语罢,云轻雪呼吸急促,不受控制地连咳数声。
“公主您缓缓气,红萼没事的。”
“我问你和哪个交的手,你如实回答就是。”
“皇也在这里,红萼本想请皇过来给公主疗伤,却因为旧事,被皇出手打成重伤。”
“伯父?伯父也在这里?”
云轻雪眼睛一亮,凝向红萼确认。
“皇在,但为何为出现在这里,红萼不知。”
红萼蜷缩在榻上,一双碧眼低垂,将里面的伤痛和怨恨全然遮掩其中。
“伯父不愿给我疗伤,是因为和你之间的旧事,是这样吗?”云轻雪苍白的脸上泛出冷意,定定地凝视她道:“你是我母后的人,怎会和伯父扯上关系?我要听实话。”暗自调息,自行缓慢疗理内伤,红萼迟疑片刻,道出自己和黑泽之间的过往。
听完她的故事,云轻雪当即嘲弄道:“你还真是有本事啊,竟有幸做过伯父的女人。”她虽未见过伯父,却没少听父王提到过皇,而皇正是他的伯父,一个性情莫测、行踪极其神秘的美男子。却怎么都没想到,红萼这般卑微的狐妖,都能和她那高高在上的美男子伯父扯上关系,还真是让她惊诧呢!
“当初是皇留红萼在身边伺候的。”
“你刚有说过,我知道。不过,你被伯父打成重伤,问题应该是出在你这吧?”
红萼未语。
云轻雪又道:“因为伯父让你从他身边离开,你心生怨恨,又因为你的孩子体弱病死,你就把这账也算到了伯父身上,于是,今晚一个没控制住,你对伯父动了手。”见红萼依然不语,云轻雪冷冷一笑,知道自己所言八九不离十,于是,接道:“你凭什么怨恨我伯父?他是妖族的皇,要选择配偶,自然得选最美最好的,你只是九尾狐族的旁支,远没资格和我伯父在一起。”
“公主说的没错,红萼确实没有资格。”
没资格?她没资格和他在一起,没资格得到他的心,得到他的爱,事实上,他确实没有爱过她,但谁能帮她从对他的痴爱中走出?谁又能伸把手,把她从他给予的温柔中拽出?
红萼团成一团,心和身体同时间剧烈颤抖起来,她为寻找他,为救他付出那么多,待和他面对面时,有的只是最痛的相思。
云轻雪可没留意到她此时的异样,问:“我伯父现在在哪里?”
红萼回道:“皇一直在云轻狂身边。”
云轻舞错愕地睁大眼:“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