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衍未曾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松开手,道:“睡觉。”不待音落,人已上牀躺好,暗忖:“丫的太乖顺了,我说什么便是什么,能不能别这么寵我!”
望着她侧躺着的后背,宫衍唇角弯起,也渐渐笑了开。
翌日,京中大街小巷,茶楼酒馆,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就昨晚空中出现的“异象”,及偌大的太师府一夜化为灰烬一事,说什么的都有。
“真是邪乎,那么大的一个太师府,说被灭门就被灭门,连一个活着的都没有。”
“你怎么就知道无人幸存?”
“街上听得呗!”
“太师府昨晚被大火烧得只剩下残垣断壁,要是有人还活着,那废墟里最起码有哭声传出,但事实上那里现在可是死寂得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唉!太师府怎样与咱们这些普通人可没什么关系,我倒是对昨晚突然看到的异象好奇得紧,你们谁知道是咋回事,能说说么?”
“那异象肯定是好兆头。”
“是啊,我也觉得是好兆头,和皇上登基,祭天那日出现的异象很像,一个是五彩祥云,一个是色彩璀璨的光芒,这肯定是老天爷告诉咱们百姓,大晋有为好皇帝,会让咱们大家永远过上安稳日子。”
……
宫澈昨个夜里得到太师府出事的消息,有亲自赶了过去,但看到那熊熊燃烧的火海,还有听不到任何一声呼救,他知道太师府算是彻底完了,即便他不顾危险冲入火海,也无法救出一人。至于缘由,无非是出手之人能整出如此大的动静,必是已经得手,否则,偌大的府邸好几百口人,怎就听不到一丝半点慌乱,害怕,惨呼的声音。
待他脸色阴沉,带着一身冷气回王府后,挥退身边所有人,独自坐在书房里,直至窗外现出亮色,都没想出是哪个灭的太师府。
失去一个强有力的后盾,这无疑令他愤怒,但他同时也清楚知道,太师府的事绝对不会是宫衍所为,有此断定,是他潜意识觉得堂堂一国之君,真要想扫清自己皇权路上的障碍,完全用不着在暗里使那种手段。
更何况,到目前为止,他和太师府有所联系并未曝露,且再怎么说,太师府不光光是他的外家,亦是那一国之君的外家不是。
所以,太师府被灭门,不会与宫衍有半点关系。
可是,昨夜发生的事儿,有件事还是让宫澈尤为嫉恨宫衍。
烟花,那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烟花,竟在夜空中恣意绽放,而且绽放出色彩绚丽,表露心迹的“I?YOU”图案。
足足有一刻钟,那璀璨烟花足足绽放了有一刻钟,而他当时就站在院里,望着那炫目光芒在夜幕上四散开,望着那代表着浓郁爱意,却令他嫉妒、愤恨,双眼深深被刺痛的图案。
宫澈不想相信宫衍已知晓云轻舞的真实身份——蝶舞,但那烟花燃放的方位,真切地告诉他,那足有一刻钟的烟花绽放,是在给一个人看。
嫉妒愤恨吞噬着他的心,以至于他几乎毁了整个书房。
然,心情再如何糟糕,他都必须得在今日启程离京。
于是,为顾全大局,宫澈只得压下不甘,压下一切情绪,带着自己的亲卫打马出了皇城。
白子归作为他的好友,自然有跟随在侧。
无论是太师府被灭,还是那令人惊艳的异象,都不曾让秦鸿这丫的生出好奇心。
咳咳咳……准确些说,不是他不好奇,而是这货昨晚睡得就像个死猪,压根什么就不知道,嗯,还有就是,丫的晨起后,彻底被自己目之所及吓得呆怔在屋门口。
加高的围墙,满院的木桩,以及那扇比昨个要窄了不少的院门,无不透着股子诡异。
“你……你能告诉我……这,这都是怎么回事?”
指指院墙,指指满院高低不齐,有规律分布的木桩子,再指指那明眼人一看,就不能让他走过去的院门,秦鸿眼眼睛大睁,惊讶莫名地看向院中那盯着他似笑非笑的白衣少年。
云轻舞注视着他,慢慢的,弯起唇角,语气要多温和就有多温和,道:“别大惊小怪,你看到的可全是帮你治病的道具。”见秦鸿仍呆怔地看着她,她好心的又加以解释:“通俗点说,有它们在,你的病要好起来会事半功倍。”
“直说……你直说吧,你究竟如何给我治病?”昨个刮痧,就已差点要他半条命,今个又整出这么多鬼东西,他……他能后悔留下来么?秦鸿双腿没来由的打颤,直觉告诉他,那加高的院墙,那一根根高低不一的木桩,那变窄的院门,全然针对他自不必说,毕竟少年刚有告诉他,那些都是帮他治病的东东,可是,他却觉得那院墙,那窄窄的院门,正在得意洋洋地笑他:“你丫的想逃走没门!”逃走?看着它们,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想喊娘,想说宝宝不想呆在这了,宝宝要回家!
木桩?高低不一,分布有规律,这应该是练功用的……练功?
少年要他练功?没开玩笑吧?
秦鸿额头渐渐沁出冷汗,抓住门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