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不是胆大,是有理说理,明白?”
云轻舞从果盘中拿起一颗红彤彤的苹果,上嘴就“咔嚓”咬了一口,而后,朝他挑挑眉,语气戏谑,问:“吓到了?”
月明泽脸上一红,觉得自己这是被调.戏了,错开两人间的视线,握拳掩唇干咳一声,方道:“我是男人。”他又不是闺阁小姐,至于像她说的那样么?再说了,刚才那气氛紧张的一幕,那些个官家小姐和夫人看似低着头,没人敢光明正大地看,却没少偷瞧。
“你这么强调,难道我有说不是?”云轻舞眸中笑意促狭,吃苹果的样子属于豪放派,似是一点都不在意旁人对自己的观感:“或者这么说吧,你是不是男人只有你的女人最有话语权。”她说着,嘴角勾唇抹邪魅的弧度,看在月明泽眼里,登时让他脸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
“我没女人。”
他莫名地想要对她解释。
“哦?真的吗?”云轻舞眨眨眼,悠哉悠哉地啃着手中的苹果:“暖牀侍妾也没有一个吗?”
月明泽摇头:“没有。”
“哇!”云轻舞发出声低叹,眨巴着亮晶晶的眸子道:“你是在等真爱,对不对?你是在为真爱守身,对不对?要不……”灵动的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她身子一歪,凑到他近旁:“要不,是你那里有问题?”说着,她眸光下移,还有意朝月明泽那里瞅了瞅:“如果是我最后说的那种情况,你别怕,看在咱们是朋友的份上,我会好好给你医治的,否则,你这一辈子还有什么幸福可言。”语罢,她无比惋惜地长叹口气。
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脚吗?月明泽一个头两个大。
他不过说自己身边目前没女人,并没有说他不行好么?这丫头还真会往歪处想,就这便也罢了,竟再次出言调.戏他,如此调皮,怕是也只有太子能降服得了吧!
忍住满心的不自在,月明泽暗自调整好呼吸,低声道:“我是没遇到合适的,你可别乱想。”
云轻舞作恍然大悟状:“原来是我说的前两种情况!”顿了顿,她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好男人,绝世好男人,就要这样,不喜欢就不要去碰,免得被一群叽叽歪歪的女人给烦死,嗯, 再有就是,我可不希望我的朋友是种.马,这样会让我觉得他们很没品。”
“……”月明泽不解她话中之意,一脸懵懂。
“慢慢理解哈!”云轻舞扯唇,摸摸鼻子“嘿嘿”地笑了笑,不打算给他作解释。
谁知月明泽眸光微闪了下,道:“太子是种.马?”他声音压得很低,几乎用的是唇形。
“呃……”云轻舞一怔,转瞬连连摇头:“不是不是。”压得领悟能力未免太好了,转眼就秒懂,还给她列举出个实例,这样还能愉快地玩耍吗?
月明泽抿唇一笑,没再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因为种.马是何意,他心里清楚明白。
她说的对,不喜欢就不要去碰,虽说男人三妻四妾自古以来就有,但他不喜欢那样,一点都不喜欢。
想到母亲每每知道父亲歇在妾室院里,就会背着他暗自垂泪,幼时,当他看到这一幕,问母亲为什么这样,得到的回答是不小心被风吹得眯了眼。母亲或许不知,她的儿子早慧,其实是知道她为何伤心,但幸福要靠自己去争取,他一个孩子又能怎样?
成年后,见母亲愈发郁郁寡欢,他有找父亲谈过。
却被告知两字“责任”。
父亲说后院里的女人是他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他不能因为母亲是嫡妻,就不能不去管那些个女人。
呵!是这样么?这难道不是为自己*找的借口?
如果一开始不将那些女人抬进门,又哪来的责任一说?
多年过去,父亲虽没让妾室怎么为他孕育子嗣,但没有多的,却并不代表完全没有。
“你在想什么?”见月明泽想什么入神,长时间不见再启口,云轻舞禁不住问。
月明泽回过神,轻浅一笑,摇头:“没什么。”
“我刚才是在和你开玩笑,你可千万别放心上去。”云轻舞有些愧疚,明知身旁这人不似沐妖孽那般脸皮厚,她倒好,不仅调.戏人家,且开那样的玩笑,愣是让这么纯情的男人感到难为情,罪过啊罪过。
“我知道的,并没有觉得不妥。”月明泽看向她笑笑,忽然压低声音道:“你看百济使臣那边,还有倭国使臣那边,还有……他们怎都往咱们这边看?不对,他们都在看你,我觉得不太对劲?哦,对了,尤其是百济使臣中间坐的那位蒙着面纱的女子,她看着你的眼里怎带着股子挑衅?”
云轻舞循着他的目光,几不可见地从那几国使臣身上扫目而过,而后,她微眯着眼道:“他们这是想生事呢!准确些说,他们不是针对我,而是针对我大晋生事,想在这宫宴上弄出些波澜,试试我大晋的水是深是浅。”
月明泽胳肘搭在几上,单手支颐,浅声道:“你是说他们的国家不安分了。可是这百济作为大晋的属国,谁借给它的胆敢和我国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