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太可能……”
云轻舞唇角浮起抹冷笑,豁然间勃然大怒。
她的怒气在明眸中聚集,宛若熊熊燃烧的火焰,灼在宫衍身上。
“不太可能?太子殿下凭什么说不太可能?就因为他不能人道,就因为他被皇上圈禁在王府,太子殿下就觉得他不可能做出那种事?”秀眉紧柠,眸底煞气毕现,神色如冰霜刺骨,语声似削铁如泥的利刃,她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云鸿戬该死,他更该死!”
宫衍看着她,心中一紧,只觉媳妇儿发怒的样子深沉而暴虐,就如同一只刺猬竖起全身的刺,只待时机一到,狠狠地奋力一击,将劲敌置于死地。
“你别生气,我这就进宫向请旨,然后亲自带人到淳王府上找人。”他的舞儿啊,可知此刻的她有多么霸气,自信,让人生生感到周身发寒。
如此气势,很少有人具备,而她,一个娇弱的女子,却偏偏有这般强大的气场。
“请旨?我等不起!”云轻舞注视着他,道:“我这就去淳王府,一旦找到珂弟,我必让淳王付出惨重的代价!太子殿下,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也不管你会怎么做,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最好别拦着我!”
宫衍眸光幽沉:“事情尚不确定,你鲁莽行事,可有想过后果?淳王现在被圈禁在府,没有圣谕,谁都不能进入其中。”顿了顿,他神色凝重,又道:“再说,小珂是被雪无痕掳走的,你怎们就确定他会被送到淳王府中?”
“事情还不明显么?雪无痕为报复我,将珂弟送到淳王面前,而淳王与我存有矛盾,恨不得要我死,又岂会放过报复我的机会?”云轻舞声音冷尘,眸中神光宛如冰锥,与宫衍四目相对,一时间周围空气都变得冷凝,气氛好不紧张。
“这都只是你的猜测。”宫衍颇有些口口婆心:“你先到淳王府大门外候着,我进宫请旨很快,到时你我一起入府寻人,岂不稳妥?”
云轻舞:“我说了我等不起。”
“你就不能不逞强么?”宫衍眼里带着疼惜,不由加重语气。
“宫衍,你听好了,我这人从来不逞强……”云轻舞面如寒霜,嗤笑一声,语气狂傲而霸气:“我很强,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语落,不待宫衍有所反应,她已提气飘出院落,朝侯府外而去。
“我很强,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这句话,让宫衍怔在原地,良久才回过神,却发觉人儿已离去:“傻丫头,我的傻丫头……”怎就学不会依赖?他真不知该对这般强势的她感到欣慰,还是深深鄙视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的失败——不被妻子依赖。
夜幕徐徐垂下,寒凉的风吹得呼呼作响,云轻舞眸光幽冷,径直飘至淳王府上空,最后飘然落于王府前院。
“有……有刺客……”
一身形瘦俏的侍女从亮着灯的正屋走出,抬眼就看到一抹白色修长的身影,正一步一步由远及近朝自己行来,吓得张嘴就惊叫出声。
很快,凌乱的脚步声响起。
云轻舞却脚步不停,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等到被涌上来,手持兵器的侍卫团团围住,她嘴角勾勒出抹冷峭的弧度,素手轻扬,立时惨叫声起,随之倒地一大片。
屋里传来男童低弱的呼痛声,云轻舞人未到门口,那紧闭在一起的房门,却已被她身上爆溢出的浩然劲气击得粉碎。
“什么人胆敢到本王府上作乱?”
淳王半躺在榻上,整个人颓靡不堪,直直地看向内室门口。
他的声音中气不足,眼里写满惊恐。
“云……云轻狂……”当云轻舞出现在他的眼帘里时,他瞬间脸色煞白,失去所有血色,周身止不住地抖个不停:“你……你怎会出现在本王府里?你想做什么?”想到自己的现状,他眼里的惊恐倏然转为浓郁的恨意。
他有今日,全是眼前这死一百次、一千次都不为过得贱民造成的,可人在眼前,他却无能为力,不能给自己报仇。
屋子中央铺着软软的地毯,上面蜷缩着两个遍体鳞伤的半大男童。
一个嘴里连连发出令人为之落泪的吃痛声,一个则一动不动,好似已无呼吸的死尸。
“滚!滚出去!”含着悲痛和彻骨冰寒的冷眸从侍立在旁,手里攥着皮鞭,端着蜡烛的小厮身上掠过,她怒声吼道。然,下一刻,她素手扬起,不等那小厮挪步离开,已将人如同落叶般扫飞。
心在滴血,她目光呆滞,锁在那一动不动宛若死尸般的男童身上,直觉告诉她,这是云鸿珂,是她的珂弟,是那仍带着点稚声喊她姐姐的小男孩。
“是你……是你害得他……”
抬起右手,搭在屏风上的斗篷如长了眼睛般落于她手上,她在背对她,动也不动的男童身旁站定,看清楚那苍白而熟悉的小脸,蓦地抬眼,逼视软榻之上,已吓得*的淳王道:“你该死!”
“不是……不是我,是……是绝门的人……对,是绝门的人将他送给我的,与我……与我没关系,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