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可能。
于是乎,愈发怒不可遏。
“娘娘……奴婢没有……”
水漾蜷缩着殿中央,堵在口中的棉布一被宫侍取掉,便挣扎着跪伏在地,忍着满身疼痛,气息孱弱地哭着道。
“你没有?你觉得本宫会信?”
皇后神色冰冷刺骨,俯视着她,俯视着这个昔日的忠婢,语声仿若冰渣,可想而知,她此刻有多恼恨。
“娘娘,奴婢没有背叛您,奴婢……奴婢一直以来都是谨听娘娘吩咐行事的!”
身上的鞭伤如火燎般吃痛,水漾听到皇后误会自己,顿时六神无主,残败的身子抖如糠筛。
“水漾,你很好!事到如今,你还企图狡辩,是觉得本宫好蒙骗吗?”水漾摇头,连连摇头,她不敢再出声,嘴唇哆嗦伏在地上,冷汗和鞭痕上渗出的鲜血渗透了她的衣裙,她脸色惨白似纸,几乎没有一点血色。
“本宫念你聪慧,当年没少恩赏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本宫的?”
“娘娘,奴婢真没有背叛您,娘娘,您要相信奴婢!”
“相信你?本宫如果不是信任你,又怎会将你送到四殿下府上,又怎会安排你那样的差事?”皇后的声音不带起伏,眼神却如寒剑,不停地剐在水漾身上:“说吧,你被谁收买了?只要你说实话,本宫可以给你个痛快。”
水漾泪流满面,一脸悲戚:“娘娘,没有人和奴婢联系,奴婢也没被任何人收买……”皇后不想多听她狡辩:“闭嘴!”皇儿是她的逆鳞,谁都不能将主意打在他身上,何况是一个背主的贱婢!
东宫,一定是东宫那位收买了这吃里扒外的东西,对,一定是东宫做的,害得她和皇儿离心,害得他们母子间生了隔阂。
“本宫信任你,待你如何,你心里应该都有数。熟料,本宫识人不清,一时眼拙,养了你这么个喂不熟的东西!你吃里扒外,伙同他人背弃本宫,害得四殿下和本宫离心,你罪不可恕,知不知道?!”
水漾哭得哽咽:“没有,奴婢没有……”
“将这背主的贱婢关进暗室,本宫要她活着承受痛苦,直至本宫气消,再送她上路。”皇后深吸口气,吩咐玉青道。
“娘娘,娘娘您还是杀了奴婢吧!娘娘,求求您,别那么折磨奴婢,奴婢真没有背叛您啊!”水漾惊骇欲绝,不停地磕着响头。暗室是什么地方,她清楚知道,在皇后身边伺候那几年,犯了错的宫人被拖进暗室,没有一个活着走出来,这倒也罢了,关键是,一旦进入暗室,会被里面的刑具折磨得生不如死,直至整个人再也坚持不住,在无尽疼痛中咽下最后一口气。
皇后很少启用暗室,但只要启用,无不令人心惊胆战。
“你放心,本宫会多多关照你的家人的。”
“娘娘,您不可以,不可以那样啊!奴婢求求您了,您就放过奴婢的家人吧,奴婢任您出气,奴婢错了,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任您出气,娘娘……”一听到家人因自己受到牵累,水漾彻底崩溃,把莫须有的罪名揽在了身上,她却不知,皇后刚才那么一句话,只是吓唬吓唬她,熟料,她为求家人活命心切,顾不得再深想,承认自己做错事,这令皇后立时立刻怒上加怒,随手就将身旁桌上的茶盏扫落于地。
精致的茶盏发出清脆的碎响声,皇后厉声道:“将这贱婢拖下去!”果真被她猜中了,该死的贱婢!水漾哭嚎:“娘娘,您不该如此对奴婢,您不该残忍的连奴婢的家人都不放过,奴婢没有背叛您,奴婢没有啊!”
“给本宫好好招呼!”
“娘娘,你迁怒奴婢,迁怒奴婢的家人,奴婢做鬼也不放过你的……”
水漾被拖离,凄绝的哭嚎声仍不断传来,皇后气得脸色又阴沉了好几分。
“娘娘,殿下会体谅您的,您不必因个不知所谓的东西生气。”
玉檀重新端来一杯热茶递到皇后手里,出言安慰道。
皇后几乎是咬着牙道:“本宫是真没想到那贱婢会背主。”顿了顿,她眼里浮现一抹沉痛,攥紧手,指甲在掌心留下深深的红痕:“澈儿只怕再不似先前那般与本宫交心了,都是那个贱婢害得,否则,澈儿不会知道本宫对他府中之事了如指掌,全是那贱婢害得本宫母子离心,害得四殿下对本宫心生怨怼。”
“殿下会想通的,娘娘消消气,指不定过个两日,殿下就会过来向您赔罪呢!”
玉檀眉眼低垂,轻声道。
“会么?”皇后心神稍有松弛,长叹口气,道:“没人比本宫更了解四殿下,他自小就是个有主意,否则,不会给本宫整这一出。也怪本宫,昨个不该多言,在他面前提起他的门人,甚至和他说那么多不该本宫一个妇人该说的话,他只怕忌惮本宫了!”
后宫不得干政,那孩子多半担心来日他执掌大晋江山,会被她这个母后过多干预政事。
“娘娘多想了。”玉檀道。
皇后眼里染上丝怅惘:“但愿是本宫多想。”半晌,她从椅上起身,玉檀见状,忙搀扶住:“娘娘可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