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皆被翁明刚使出的那一剑惊得目瞪口呆。
“不错。”云轻舞眸光轻淡,于翁明的攻击毫不吝啬地赞了句,跟着,亮出一招‘白鹤展翅’,身形如电斜斜跃起,手中长剑挥出,似鹤嘴般啄出,直直冲着翁明而去。翁明凝目注视着啄向自己的剑尖,身形纹丝未动,待那剑尖刺到他面前时,只见其身形豁然向后退出半步,凛然的剑尖不期然地刺空。
他有些得意,然,云轻舞的嘴角却挂着云淡风清的微笑:“反应够快。”
翁明似是没听到她之言,手中利剑迅速探出。
云轻舞眸中神光一闪,长剑再度挥舞而起,就见翁明被他的剑风逼的连连后退,其手中利剑带出的剑光在他后退的瞬间,愈来愈缩小,勉强将其身体护住,明眼人一看,他这显然已不敌对手。
“怎样?有意思吗?”她只用了这么点功力,且并未认真与其交战,就这都无法撑下去,还大话不断,要她好看,实在悲催得不要不要的。
翁明脸色难看,紧抿嘴角,忽地一脚踹在身后的圆柱上,身子借助反弹之力,剑势如烈火燃烧,又一次袭向云轻舞。“还要玩啊?好,我奉陪。”云轻舞悠然挥剑,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她出招轻松,翁明却只觉从未有过的压力扑面而来。
手心发麻,那握在左右掌心的利剑,差点掉于台上。
但他脸上却不见丝毫不妥之色。
兔起鹘落,二人之间的比试,令观看者震惊的同时,又觉得精彩至极,一个个都紧张得几乎快要喘不过气。
强人,都是强人呐!
起先断定翁明会胜出的弟子,心里这会儿没了底,认为云轻舞是匹黑马的,则眸光发亮,双手握拳,无不希望他们没有看走眼。
四大长老动作一致地捻着白须,目不转睛地瞧着那正在交战的两抹身影。
“小云儿这是四两拨千斤呐!”君长老眼里含笑,低叹一句。
“被我言中了吧!”贪玩的小丫头!
南长老眯着眼睛笑道。
容长老道:“那小子怕是已知自己不是对手,不过又不想死在台上,于是拼着全力在求生。”
莫长老微微一笑:“小云儿乃武学奇才,挑衅她,无疑是在找死。”
宫衍的目光一直锁在亲亲媳妇儿身上,唇角微抿,没有言语。
“我越看越糊涂了。”
“此话怎讲?”
“他们是在比试吗?”
“不是比试,难道在玩过家家?”
“可这都过去小半个时辰了,他们怎还不见分晓,尤其是那云轻狂,他究竟在干嘛?我怎觉得他是在逗翁明玩儿呢!”
“有吗?我怎没看出来。”
“我也没看出来。”
“喂,你胡说什么?翁明可是翁家的嫡子,更是以初选第一的成绩,成为宫学预备弟子的,其修为不是我们能比的,怎可能被云轻狂那小子逗着玩儿!”
“你做什么那么生气,我不就随便那么一说,愿意听你就听,不愿意听你就当我所言是耳旁风好了。”
“哼!”
“好好的,你们这是作甚?不管翁明和云轻狂在上面如何,咱们总能看到结果的,至于急红脸么!”
……
聚在一起的预备弟子们,见生死台上的两人忽高忽低,飞来飞去,看似斗得不可开交,却就是不见分出胜负,不由再次交头接耳议论起来,却未料到,因各自看法不同,慢慢的,开始低声吵闹起来,从而引得宫学里那些正经弟子没少丢眼刀子。
“傻缺就是傻缺,看个比试也能吵成那样,真是服了!”
“我觉得那瘦不拉几的小矮子说得没错,云轻狂好似就是在逗弄翁明那小子在玩儿。”
“有点眼力的都能看出来。”
“不会吧?翁明的修为明显要高云轻狂好多个小阶,怎可能被对方如此逗弄?”
“一个出招劲猛狠辣,一个能避则避,偶尔轻飘飘地接一招,而出招的从开始决斗到现在根本就没占任何便宜,接招的也没见吃什么亏,从这还不能看出点什么吗?”说话的这位宫学弟子,长得风流倜傥,只见他凝向生死台上的那抹白色身影,嘴角抿了抿,似是自语,又似是问身旁的一众同伴:“他是怎么想的呢?”
“什么他是怎么想的?喂,沈希文,你能不能说明白点,大家都是师兄弟,别让我们猜来猜去好不好。”
“我有说什么吗?”
叫沈希文的这位宫学弟子,挑眉,满目无辜。
“嘁!不想说算了,当我没问。”
“沈希文,你是不是认定我表哥会输?”伴随一道气呼呼的女声响起,一相貌娇俏,身形玲珑的女弟子与一名女性同伴挤到沈希文身旁,鼓着腮帮子盯着他道:“翁家可是武学世家,我表哥若不是五年前随我鼓姑丈到外游历,势必已成为宫学中最优秀的弟子,现在他虽是晚咱们一届走进宫学,可他的修为和实力,大家伙都有目共睹,你少没事在背后说他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