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启恒撇开伪造的书信,问赵丰年:“既然,赵将军同样看出了破绽,为何星夜前往,而且带上了乐平!”
“星夜前往是因为担心心怀叵测的人针对芸妃实施其他伤害,带上乐平是因为她跟着不放,只好带着她一起来。”
明明是利用乐平公主的通行令牌,明明是利用乐平公主来避嫌,巧言令色粉饰不轨。刘启恒抓住重点问:“朕好奇,赵将军是怎么识破布局的?”
“那个伪造信件的人是模仿笔迹的高手,但是,她却用错了信纸。”
“何解?”
“芸妃给微臣写信从来不用纸张,而是用紫色的绸缎,或是紫色的绢帕。”
“紫色的绸缎,紫色绢帕?紫色的……”刘启恒阴冷地笑。难怪仕芸当初吝啬于一块绢帕,不肯赠予。刘启恒迅速回想起,仕芸投河自尽,留下的遗书同样写在紫色绸缎的上面。无意间,他望见书案上的檀香木镇纸。那晚,包裹镇纸的不正是紫色绸缎吗?安晓去除紫色绸缎,呈上镇纸。宴会散了,她又将紫色绸缎传递到赵丰年的手里。紫色绸缎分明就是仕芸写给赵丰年的书信!那么,紫色绸缎包裹的镇纸根本就是仕芸送给赵丰年的礼物。难怪她准备了两份生日礼物。
“好一个冰心一片,举案齐眉!”刘启恒抓起檀香木镇纸,毫无征兆地砸向赵丰年的头。
赵丰年本能地躲闪开,接着弯下腰去拾镇纸。刘启恒随手抄起奏章飞了过去。“住手!朕的东西是你可以随便碰的吗?朕的女人是你可以惦记的吗?”
赵丰年懊悔,已然晚矣。他自认为解释得滴水不漏,不曾想转瞬变成不打自招。人证物证俱全。
“可恶至极,竟敢在朕的眼皮底下和朕的妃子暗通款曲,传递书信,私会西角门……你难道活得不耐烦了吗?”刘启恒提起宝剑,走到近前,宝剑出鞘,剑指眉心。“赵将军,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赵丰年不卑不亢,不畏不惧地站立,目光与之对峙。刘启恒毫不客气地将剑刺向他的肩膀。赵丰年没有躲闪,正面迎了上去。鲜血直流,印在衣衫上。
黎公公听到动静,望见书房内的情景,三魂六魄不附体。“皇上?他可是赵将军,驸马爷啊!使不得!”
刘启恒挥动宝剑,愤怒难以控制。“摆架萧芸宫!”亟不可待地冲了出去。
“皇上,千错万错,都是微臣的错!请皇上不要迁怒于芸妃!”赵丰年顾不上流血的肩膀,跪在刘启恒身前,横加阻拦。
“滚——开!”刘启恒一脚踢在他的伤口上。“还轮不到你在朕的后宫怜香惜玉!”
书房外,赵丰年倒地,顺势使出了剪刀脚,困住刘启恒前进的步子。刘启恒举剑就劈了下去。“拿命来!”赵丰年闪躲,来了个兔子蹬鹰,将人踢翻在地,就势夺下宝剑。
张力本带人冲上来,就看见赵丰年提着宝剑,怒视着刘启恒。刘启恒杀气腾腾。黎公公挡在两人中间。“误会,天大的误会!赵将军,还不把剑放下。”
赵丰年把剑递给了张力本。刚刚,他奋力阻拦,夺下宝剑,无非是怕刘启恒一怒之下伤到仕芸。
“给朕把他拿下!”刘启恒发出命令。卫士一拥而上,将无心抵抗的赵丰年按倒在地。
黎公公看着是要出大事,朝着张力本低声说:“快去找德妃,找公主来!”
卫士们踩踏着青板石,凌乱的脚步声充斥了整条宫道。巨大的声响逐渐逼近萧芸宫,让人莫名地惶恐。
刘启恒踹开萧芸宫的大门,吼声震天:“给朕搜!”
一声令下,内室被翻得底朝天,紫色的绸缎,紫色被褥,紫色的幔帐,紫色绢帕,紫色珠花,形形色色堆到了院子中间。
宫中的奴婢吓破了胆,唯恐避之不及,跪到旁侧小心观望。
“全部烧掉!”刘启恒怒不可遏。
安晓飞身扑到紫色衣裙之上,死死护住。“这个不能烧。”
“皇上,这个是嫁衣,芸妃绣了好久的……”喜宝说话的声音小得如蚊。“烧掉太可惜了吧!”
刘启恒望向地上的衣服,正是昨夜仕芸穿的衣裙。清浅的紫,染了和煦的阳光,不似星月下那般冰冷,绽放着娇美。她竟然穿着嫁衣去见那个男人。刘启恒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烧!”
“谁敢?”仕芸一步向前。
“你看朕敢不敢!”刘启恒大手一挥,下令:“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