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刘美人更喜欢接近卢美人。卢美人不似成妃那般尖酸刻薄,咄咄逼人。成妃不念亲,更加看重权势和金钱。刘美人素来知道成妃,习以为常,逆来顺受。
“据说,芸妃和赵将军,青梅竹马,差点就做成了夫妻。想来,他们的感情不会说断就能断的。眉来眼去有,传递情书有,恐怕也不会少了私会!你们说呢?”
短暂的停顿,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开来。
“既然他们藕断丝连,旧情难了,我们就当一回月下老人,牵一条红线,成全了他们,算做一件好事!”成妃兴致高涨,目光落在卢美人身上。“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就是不知道这根红线怎么牵好?”
“不用成妃费心思,我已经想好了。”卢美人说。
“快些说!本宫等不及看这场好戏了!”成妃摩拳擦掌。
卢美人颇有几分得意,起身走着步子,说着她想了一早晨的计谋。刘美人听得认真,安静。成妃听得起劲,时不时地叫好。卢美人想得周密,根本不需要商议。
“宫外的事情,我来负责,你们把宫里的事情做好就行了。”成妃揽下了绝大部分的活,剩下的部分卢美人又承担了绝大部分,刘美人只需要做一件事情。
刘美人无奈。数量不是核心所在,核心是她做的这件事情风险最大。
深夜,甘全宫。
刘美人揭发,宫里的姐妹有不安分的。
刘启恒的头抬都没抬,继续看着奏章。“刘美人,你应该知道朕最讨厌女人搬弄是非!”
“是不是搬弄是非,皇上,今夜去西角门一看便知!”
“不知道,刘美人说的是朕的哪一位嫔妃?”
“臣妾也不知,只是偶然在宫中拾到一封书信。事关重大不敢隐瞒不报!”刘美人说着,呈上一封书信。
刘启恒展开,书信没有抬头,只写着:初二,子时西角门见。字迹再熟悉不过。刘启恒皇上从看过的奏章里,抽出一份比对。没错,正是赵丰年的笔迹。
心乱如麻,刘启恒早没心思看奏章。书案,一边摆着书信,一边放着赵丰年的奏章。 耳畔重复响起刘美人的话:是不是搬弄是非,皇上,今夜去西角门一看便知!
刘启恒问了问时辰,匆匆更衣,出了屋子。台阶走了一半,他朝着身后说:都回去。即使如此,黎公公还是安排了人远远跟在后面。
秋,落叶纷飞,片片铺满脚下的小径,踏在上面有着说不出的松软,身子也随之轻盈起来。风儿微凉,掀起披风,露出紫色罗裙。裙摆摇曳,裹挟着前行的脚步。脚步随着剧烈得心跳零乱起来。月色皎洁,照到素颜的仕芸,别有一番美丽。
仕芸在西角门停留,徘徊。她的焦灼,满心地期待,面对刘启恒的时候都不曾有过。她不但急切地想见到思念的人,而且还想奔向自由,回到没有任何伤害的怀抱,重温爱的滋味。她的手里握着一块玉佩。下午,小娥递给她,说将军传来话:初二,子时西角门见。玉佩,她认得,是赵丰年的随身之物。而且,这块玉佩还是经她的手送出。玉佩,母亲的留下为数不多的几样东西之一。总归言之,玉佩是她送给赵丰年的定情信物。
今夜,仕芸来到西角门,就没有再打算回到萧芸宫。来的时候,她在喜宝床前坐了许久。走到院子,她和安晓说:如果可能,照顾好珉儿。珉儿是她的牵挂,因为太后,牵挂不再是牵挂。
暗处里站着的男人双眼紧紧死盯着仕芸的一举一动。每一秒钟的等待都是折磨,事情显而易见,但他还在自欺欺人地等待着最后的结果。只要女人迈过那扇大门,刘启恒就要送她去那万劫不复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