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宫时,乐平公主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嫁到赵府,她则是风一阵,雨一阵。
晚饭吃到一半,乐平公主突然间说想和太后说话,硬拉着赵丰年一起进宫。公主虽出嫁,但是拿着钦赐的金牌,可以随意行走宫中。因此,乐平公主进出宫异常便捷。
赵丰年跟着她一路来到了太后的寝宫,远远听到一阵吵闹。宫门大开,数名卫士昏死倒在外面,受伤的几个宫女倒在门槛上。赵丰年一个挺身,飞步进入院子,喝住刺客,徒手厮打在一起。乐平公主抽出腰间的宝剑,抛给夫君。赵丰年接住宝剑,很是无奈。宝剑是他送给乐平游戏的玩具,用起来极不趁手,但终好过徒手。刺客黑衣蒙面,手中使用的也是剑。京城有一句话说:剑出赵家。直白意思,少有人能敌过赵家人的剑,可见赵家剑法之精湛。几个,刺客显露出来颓势,只有招架之力,全无进攻之气。
赵丰年发现此人武艺也称得上人中龙凤,但是因为要掩盖武学的出处,未能全面施展。从细微的生涩不难看出,剑并不是他平时所使用的兵器。
赵丰年抓住刺客的破绽,刺伤了他的臂膀。刺客全无心恋战,一个跃身,上了宫墙,又上了屋顶,消失得无影无踪。赵丰年惊叹刺客轻功同时,追出了院子。
乐平公主扶着太后,喊着:“夫君,小心!”
太后担心地喊着:“丰年,莫追!”
赵丰年哪里肯放手,一路追赶。没跑出去多远,他就遇见了卫尉黄行。两人兵合一处,寻见血迹,布下罗网。
萧芸宫的院子里,安晓正搀扶着仕芸,散步。不想宫墙上跌下黑影,近前一看,是一黑衣人。安晓几乎叫出了声,被黑衣人捂住了嘴,随即扯下了蒙面的黑纱。
“是你?”仕芸在德妃宫里偶见过张力本,知道他是德妃的弟弟。
顷刻间,屋外人声鼎沸。
“芸嫔,帮我。”穿着黑衣的张力本说。
“安晓,你赶紧把他藏起来。我去门口看看。”仕芸当机立断。
宫门打开,赵丰年看见仕芸站在门里,心头大惊,才意识到所到之处是萧芸宫。
仕芸看见赵丰年愣了愣,但很快稳住神,对着卫尉黄行说:“卫尉大人,我们又见面了?大驾光临,有何指教?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几日前,皇上可是亲口说过,不得任何人惊扰本宫。卫尉大人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
“是的,但是这次不同,有人行刺太后,不巧刺客跑来了萧芸宫。”卫尉黄行探头探脑地朝院子望。
“是吗?本将军可没听说过。”赵丰年独闯进院子。
卫尉黄行也要跟着进去,被仕芸挺起的肚子挡在了外边。“卫尉大人,你难道还想抗旨不尊吗?”
这时,小娥已经叫来宫女,替换了仕芸,守住了大门。卫尉黄行伸长了脖子,画蛇添足地说。“赵将军,沿着血迹找。”
赵丰年转到后墙,看见地上零星的血迹,很快寻到了窗子前面。
到窗子前面,已经没有了血迹的踪影。赵丰年推开窗子,翻身跃起,进入房间。安晓正蹲着擦拭地面。看他进来,安晓只抬了一下头,压根没停手,继续擦着。她毫不避讳地把血迹斑斑的抹布,清洗干净。安晓最后擦拭的地方是床榻边。
赵丰年举起剑,去掀开被子。
仕芸走了进来,喊着了赵丰年:“驸马!”她不担心,他发现什么。而是担心他的发现,把他陷于不忠的沼泽。
赵丰年把剑插进了被子里。仕芸近前,喊了他一声:“赵将军!”
赵丰年停住,说:“我不是一定要找出行刺太后的刺客,但我必须确定没有人能伤到你!”说完,挑开被子边角,男人的靴子尖露出来。
仕芸直接按住了他的手腕。赵丰年感觉到她的身体传递来的温度,僵硬了身体,扭过身直视着她。他的眼底闪烁着一簇火@热,亦如在山洞的夜晚。仕芸松开手,眼睛不晓得望哪里好。
安晓看见他们红着张脸,就说:“做了驸马爷,怎么还变成呆子了!有我安晓在,谁敢动姐姐一根手指!”
赵丰年抽回了剑,狠狠给自己的肩膀来了一剑。
“丰年?”仕芸不解地望向赵丰年,心疼得紧。
“这儿的血可以擦干净,但是别处的血是擦不干净的。卫尉黄行没那么好骗。”赵丰年的胳膊开始滴滴答答地流血,对着被子说:“我知道你是谁。”但是赵丰年想不出,张力本为何要刺杀太后。
赵丰年走出来,望见刘启恒到了,正对着卫尉黄行,大发雷霆。
“……前几日,朕的寝宫招了贼,这不出半月,太后又遇了刺客,朕要你这个卫尉是摆样子的吗?”赵丰年走近,刘启恒加了一句:“幸好今天有赵将军在,才保得太后安然无恙。朕看这个卫尉你也别干了,回府中闭门思过。没有朕的允许,不许进宫。从现在起,卫尉一职由赵将军暂时接替。”
赵丰年领命,看着刘启恒向里走,刻意提高嗓门说话以此预警内屋。“皇上,不去看看太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