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来我去直喝到半夜三更,别人都睡了,这两位兴趣更浓,脚下各自摆了五个空坛,但两人看起来也只是稍有醉意。小儿可看得胆战心惊,但又打心眼里佩服两人的酒量。这时外面的寒气更浓,店内也隐隐发冷,小儿刚刚去关上门就听到“咚”的一声,门开了,一股寒风刮了进来,那小二也如纸作的一般随着寒风一起飞了进来。
两人眯着微醉的眼一起向门口瞅去。只见门帘一挑,前后进来两个人,一个兜腮胡大汉,一个白脸壮汉,都穿紧身的灰色棉衣,带着一个斗篷和一个雪笠,腰间都挎着一把刀,两脸怒容,四目凶光。
薛如意瞟了一眼,又看到那可怜的小二额头都红了一片,鼻血滴滴嗒嗒的流下来。不禁骂道:“还以为是我那马惊了,唉!看来这人还不如那牲口!”
萧吹雪忍不住笑了笑,没有说话。
四道凶光顿时齐聚到薛如意身上,上下看了几个来回,但薛如意还是稳如泰山,抓起酒坛喝了一口道:“这恶狗最令人生厌,看人的样子都恶心,这一点更不如我那牲口。”
小二感到不妙连忙上前道:“两位客官……”
‘啪’的一声,兜腮胡一掌就抽了过来,小二踉跄的走了几步,那脸也红了一半。
薛如意的手猛地抖动了一下,但还是忍住了,对店小二道:“恶狗就是恶狗,咬人历来不吭声,你还不走远点。”
小儿听懂了他的话,赶快闪到一边远远的看着。
兜腮胡走到薛如意跟前,恶狠狠的道:“那马是你的?”
薛如意骂道:“不是我的,难道还是你爷的?”
兜腮胡冷冷道:“是你的就好。”说完一把拔出了刀。
薛如意笑道:“怎么?要动手?那马是你家亲戚?我骑马你也要打架?”
白脸壮汉走上来吼道:“少罗嗦!把东西交出来。”
薛如意一脸意外,道:“东西?什么东西?”
兜腮胡冷声道:“你自己心里明白。”
薛如意不耐烦道:“他娘的!我要是知道还问你?”
白脸汉道:“你怎能不知道?你在路上拾了什么?”
薛如意如同恍然大悟,道:“既然是我拾的,我为什么要交给你们?”
兜腮胡大声吼道:“少废话!”说完举刀就向他得脖子砍来。
刀光一闪,他的刀却掉在地上,他抬起手看了看吓得大叫一声,身子就如被毒蛇咬了一样向后暴退。
兜腮胡的右手齐腕而断,白森森的骨头和血红的肉正一点一点往外沁血,他又大叫了一声“哎哟!”,晃动了几下身子还好没有栽倒,冷汗一下子冒了一头,傻愣愣的问道:“你是谁?你是谁?……”
白脸汉并没有看清楚怎么回事,转头看到他的手,头上的青筋也跳得老高,心知遇到了狠人,脸色惨无血色。
薛如意晃动着手中的刀,那刀还是干干净净,没有染上半丝血,他用口吹了吹,颇为得意的道:“还不错!这刀还是很快的。”
萧吹雪静静地坐在那里只是喝酒,刚才薛如意那拔刀、挥刀快如闪电的一刀,他就如没有看见一般。
白脸汉胆怯的后退了几步,颤声问道:“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薛如意冷笑道:“恶狗也佩问爷爷的大名?还不快回去把你家主子找来,小爷我一不高兴,连你的命也要留在这里。”
白脸汉恶狠狠道:“好!你等着!不要跑!”
薛如意嘿嘿一笑:“你以为爷和你一样连只狗都不如?还不给我赶紧滚!”
两人也不再说话,转身冲了出去。
薛如意收刀回鞘,掏出一包药递给小二:“敷上就没事。”说完又望着着萧吹雪道:“这两只恶狗,扫人喝酒的雅兴。”
萧吹雪这时才问道:“你知道他主人是谁?”
“当然,五毒断魂掌,鬼见鬼也愁。”
小二一边敷药一边道:“公子只怕惹上祸了。”
薛如意呵呵一笑道:“鬼见愁!我不愁!没事抓紧喝美酒,来!来!”咕咚喝了一口又道:“小二!把刚才剁下来的那只手拿去煎了,下酒!”
小二一听脸都白了,这家伙还吃人呢!
薛如意见她脸都吓白了,忍不住笑道:“煎好了给狗下酒,摆在这里还让不让我喝酒。”
萧吹雪也忍禁不住笑了起来,小二连忙将断手扔得远远的。
话不多说,喝酒重要,菜凉了热菜,嫌酒凉了就热酒,直喝得公鸡报晓,东方发白。天亮了,但雪下得更大,这天气,客房里得客人都懒得起床,也只有蒙头睡觉,店内店外一片寂静。
桌下的空酒坛各自有了九个,两人的酒意渐浓,但兴致不减,薛如意更是海阔天空,谈天说地。萧吹雪却默默喝酒,即不多问也不多言。
果然,门再一次被踢开,但没有人进来,外面有人大声喊道:“砍人的小子,快给我滚出来,不要缩在房里不敢出来。”
薛如意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