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得半截外露的皮肤越发的晶莹剔透,白若凝脂。
她极自然的抬着头,似乎并不因众人各怀用意的审视而羞赧,澄澈的目光瞧不出丝毫恐惧,反而透出一股视死如归的坦然。
她的嘴唇因为长久暴晒而干裂,她下意识轻咬,露出编贝一般的皓齿。
对比她身侧被人口中塞了肮脏布片,依旧吵闹谩骂不止的男子,她仿佛是一位贬谪凡尘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淡然的让人心惊。
她的眼神澄澈,缓缓的拂过四周躁动的人群,落过来时,叶繁感觉她似乎朝自己笑了一下,只一下,快到叶繁以为只是潜意识里产生的幻觉。
可就是这不可查的近似幻觉的一笑,令叶繁探究的目光忽的移向地面,一股莫大的自卑感瞬间袭击了她。
叶繁心头忽的觉得,只有眼前这般白雪般纯净的女子才配得上他,因为她会弹好听的曲子,在他心情烦闷时为他拂去愁绪,她还会说些连她都觉得好美的诗句应和他的兴致,会下棋,会画画,会莞尔的笑,清脆的嗓音如同三月破冰的清泉,叮咚悦耳,清脆动听。
而反观自己,除了佯装无情的结束一个个生命,让鲜红的血液永无消退之日的刻上灵魂之墓,她已经贫乏的再拿不出任何可以相匹敌的东西。
而温暖的事物通常都要用同等的物件交换,想她却一直奢望用血液的冷换一场关乎于他的暖,看啊,多么可笑。
等候行刑的人们不会发现,在他们兴奋不已的包围里,有一个伤了心的姑娘捂了嘴唇默默哭泣,大颗的泪珠从交错的指缝间滑落,她剧烈的抽搐着肩膀,弯腰,蹲下、身子,极度的无望仿佛三月疯长的蔓草,从心脏的部位一寸寸攀援而上,她感觉连呼吸都要被夺了去,而痛苦却始终如影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