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毓差点被绑架的事没敢给两方家长知晓。夫妻俩怕被骂成臭头,更怕被宣判“禁治产”──禁止治理自己生产的物品,也就是李毓啦。
顶多让双方的大哥大姊们知晓而已。照顾李毓的工作当然更加的紧密;累惨了大人,最轻松的当然是备受宠爱的小祖宗了。
“二姊,时间已经很晚了,可不可以移动尊脚走回家去?”壁钟指着十一点整。对于明日一大早还得上课的人而言,代表是理想的上床时间。小套房内四名人类,早有两名挂掉了,只剩孙束雅还苦苦地与孙琳琳对峙。
孙琳琳跷着二郎腿,瞄了瞄小床上早已熟睡的外甥,以及挂在小床边沿入睡的妹婿,心想今天的工作也该告一段落了。
“好吧,我想姓钱的那个女人没胆子上门找人。大哥又不让我上门去揍人。呸!真没趣。”拨了拨短发,她踢了睡死的李举韶一脚:“喂!我走了,好好保护我外甥,知道吗?”
“遵旨!”以一个大大的呵欠回应。
待孙琳琳走后,小夫妻俩才无奈对视。十天来一直过着风声鹤唳的生活,实在是无妄之灾。
被踢得神清气爽之后,李举韶为儿子拉好棉被,躺回床上之后却一时无法入睡。将老婆拉过来一同躺着。
“是时候了。”没头没脑丢出这一句。
她看他:“十一点了。”他们聊的是同一种语言表态吗?
“我知道。我是说用心理战术让钱思诗提心吊胆这么些时日,也差不多了。我们必须约她出来谈一谈。”
“她……其实什么也来不及做,基本上也没机会做。所以得到今天这种下场,似乎太严重了些。”十日来她渐渐觉得钱思诗很可怜。
李举韶抬起一根食指摇了摇:
“只要心中存歹念的人,必然会遭报应,差别在报应来得早或晚而已。她运气不错,先遭报,代表以后不必上刀山、下油锅。恭喜她。”口气中可没有太多真心。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那种可怕的想法。即使说是嫉妒我们平凡顺利的生活,也不该衍生这种念头,何况我们并不曾招惹过她。”她真的百思不解。
他说:
“所以说她是变态嘛。别人的不幸是她的快乐。”
“她是不是在喜欢你?”她打量他。想挖出一些她不知道的事。
李举昭双手高举:
“天地良心,我一个为养家操劳的男人,哪里有机会散发魅力去让人喜欢?或许她曾企图接近我,但都没成功呀。而且原因也不是爱我或什么的。有些女人纯粹是为了卖弄自己的魅力,所以勾引人。报上不也影射出她在某『伴游中心』工作的事实?靠美色过日子的人不可能会爱上男人,甚至像我这种穷学生。”
“乱讲,社会新闻不乏小白脸靠酒女吃饭的消息呀!”
他哈哈大笑:
“她才二十岁,大把青春不怕挥霍,她哪须学那些迟暮的女人养小白脸抓青春尾巴?多的是男人仆倒她裙下,搞不好运气好一点,遇到多金白马将她打包回家,当她是圣女供着。要她养男人,至少再等二十年。”
孙束雅微微抖了下:
“如果世上这种人再多一点,我不敢带小毓出门散步了啦。以后甚至会担心他上学──”
“别担心,我们儿子福大命大。你瞧,当初你意外有孕,我们并没有像电视中演的那样,被家人活活打死或拆散什么的,这小子福气还不算大吗?想想台湾每年有三十万个胚胎被堕掉,而幸存的一枚比录取高普考的机率更低上数倍。很幸运了啦。后来又因为儿子长得又漂亮又爱笑,深受家人喜爱,因此分摊掉三分之二育婴的辛苦,让我们可以过着轻松的日子。瞧,十天前小毓成了被绑架的目标,被抱走的却是另一名小孩,然后阴错阳差之下破获了贩婴集团,一连串的事件下来,难道不能给你某个联想吗?”愈想愈好笑。原本纯粹只是想安慰妻子,到后来反而深觉自己儿子是个奇怪的小福星。
孙束雅轻道:
“是呀,有哪个婴儿会遇到这么多风波的?难道只因为他是没被堕掉的那一个,所以我们必须遭人妒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咱们的儿子可能是我们家的福星。由每一对恋情失败的情侣身上来看,搞不好倘若咱们没有奉子结婚的话,你会给那个什么周志深的追走,而我也会与其他女人从往过密,然后一如其他人般的分手,各觅一片天。”瞧瞧这两年来,有多少场景的发生雷同于小说中男女主角相遇的首景,可惜使君有妇的情况下,最佳女主角只好硬生生挤到配角龙套那边去蹲着,而他老婆恐怕也瞒了许多事情不让他知道,不脱情书追求那一类的事件。
由近来与老婆一同上下学的情况来看,才转学两个月的妻子已然成了三流高中男生追求的校花而言,以前的盛况并不难猜出,绝对不会单单只有周向荣那只苍蝇而已。
奇怪,他们的行情似乎太好了一点。
“人生的路本来就很多方向,自己选择了就不该后悔。何况他们那些站在门外的人,